太子倒台,原聚集在司徒离身边的官员开始在司徒岳、司徒源间站位,一时间内司徒源势力明显膨胀。
太子党中的二皇子和五皇子受牵连而被训斥。两人平时便与司徒岳不睦,因心怀埋怨,捏着鼻子站到了司徒源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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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忙人啊,有空来我这儿?”季越躺在躺椅上晃晃悠悠,徐徐凉风拂面。
“我母妃来了,想见见你……你想见吗?”司徒岳在季越坐在脚边的小凳子上,给季越压核桃。
“行啊!”季越有些期待见见她那便宜婆婆,指不定还能欣赏一出好戏,回想起记忆中各种狗血戏码,季越承认自己的恶趣味。
和季越想象的不同,赫连宁非但没有横鼻子竖眼睛,反而亲亲热热牵着季越的手,一口一个好孩子,热情亲切程度仿佛季越才是亲生的。
季越挑眉,直至瞧见赫连宁身后那挺直腰背,面带神气的司徒岳时才明白这傻子已经提前和他母妃打点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
赫连宁难得出宫一趟,没有多留,直接拐去了赫连府。
赫连府上现今就只住着赫连殷外加几个老仆,他于花甲之年将将军位置交给赫连安,开始在家中安心休养,整日提着鸟笼或是捧着蛐蛐罐儿,和一群志同道合之人在京中耍乐子,整得与纨绔子弟没什么两样。
赫连宁到府上时,赫连殷还在吃早膳。抬头瞧见赫连宁心里头直纳闷,自己这个女儿平日都在宫里头缩着,今日还有空来自己这儿?
“父亲,现在太子之位空虚,只要……”
赫连宁一开口赫连殷就觉得头疼,果不其然,无事不登三宝殿,来找自己准没好事。赫连殷捂着耳朵装耳背,哼哼不说话。
他这个女儿整日无事就喜欢盯着枕边人屁股下的龙椅。被害妄想症又严重,天天为皇帝要除掉自家一事而愁眉苦脸,还把这个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和头驴一样倔,自己怎么劝都不管用。
也不知道孙子受了她多少茶毒!
何况这么久没见自己了,连句问候也没有,赫连殷不满地哼哼两声,不搭理赫连宁。
“父亲,父亲!赫连殷!”赫连宁暴脾气出来了,一拍桌子吓得赫连殷一跳。
“这么大声做什么!”赫连殷拍了拍扑通直跳的胸口,“太子位置何必急不得,该是你的总归你是你,急也急不来。”
“事在人为。”赫连宁一碗毒鸡汤灌下去后,又开始传播她的“思想”。
“都说了几遍了,上头那位真没有这心思。何况咱们手底下的兵也不多,他哪里会在意。宁儿啊,那是你的枕边人,你哪儿来的那么多疑心!”
“正是因为他是女儿的枕边人,女儿才知晓他的性子,”赫连宁焦躁不安来回走动,拽紧手头的巾帕,“秦家一事看似水落石出,女儿半个字也不信。”
赫连宁与秦满臻同期进府,两人相处的还算和睦,时常相互走动。按照她对秦满臻的了解,这人就算真要自尽,也绝不会选择在徐氏面前自尽,让一位母亲眼睁睁看着自己孩子死去。
这是她最想不通的地方。
“你,哎……”赫连殷无语,这个女儿也不知道随了谁的性子,早逝的妻子也没有这么多心眼儿。赫连殷选择性遗忘自己在战场上“鬼滑头”的臭名。
赫连宁絮絮叨叨,把心头压着的事,一件一件掰扯出来,说与赫连殷听。
因妻子去的早,又担心两个孩子受欺负,赫连殷没有续弦,后院里也没有其他的妾室。这就导致赫连宁把赫连殷当成妈,养成了有事情就找赫连殷吐槽的臭毛病。
赫连宁还没出嫁那段日子,赫连殷休假回京,有时被叨叨怕了,远远瞧见赫连宁撒腿就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有深仇大恨。
“那个不知道地方冒出来的季越。”赫连宁眉头紧皱,“我那傻小子被迷得找不着东西南北,今儿一早我提出要见那人一面,他竟然眼巴巴求着我别欺负人。”
“我是那种欺负人的泼妇吗?”赫连宁猛的一拳头捶在桌子上,面目狰狞。
赫连宁气炸,要不是顾着司徒岳的脸面,赫连宁早一巴掌过去让司徒岳好好清醒清醒,竟然把她想得这么恶毒。
“……”
赫连殷偷偷撇嘴,赫连宁还真是高估自己的脾气,到底是他孙子想的通透。
“这女人出身成迷,手段也比傻东西高明多了,现在就这么捧着,将来更要被吃的死死的,让他往东他就不敢往西。”赫连宁叹气又揪心,生个儿子竟然让她有种自己养的是女儿的错觉。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何必去插手。”赫连殷憋不住了,摇了摇头开口,“你若是太闲,要么去看看书要么养些花花草草,总比整天为这个烦心为那个闹心来的好。”
“若他娶的是个普通女子我还懒得操这份心!”赫连宁翻白眼,只一眼,自己就察觉季越的“不安分”。
她就如同翱翔在天空的雄鹰,在飞翔过后,短暂栖息在山林中,而自己这个傻儿子总自以为是认为能把人留下。
将来被抛弃,自己儿子铁定哭的和傻狗一样,赫连宁冷哼。但赫连宁也不敢把逼人走,生怕司徒岳又干出什么傻事。
“父亲,你说现在应该怎么办吧。”赫连宁转了个话题,“那位置……”
“那位置不可强求。”赫连殷押了一口茶水。“最重要的是岳儿志不在此。”
赫连殷知道自己这个孙子的性子,是随了他们赫连家的种,不喜束缚,对人情世故一知半解。这些年要不是自己在背后指点,早就一脚被人踹阴沟里去。
但身为人皇需要心性坚韧甚至狠毒,司徒岳只可为仁君,做不了“暴君”。
司徒王朝走到今天,朝堂已经不似之前那般纯粹,各个势力派别林立,各行其事。现在需要的是一位指明方向,集朝堂合力推动朝堂欣欣向荣的“独裁者”。
不然,司徒皇室只会一步步衰落,终将走向灭国。
“现在可不是他愿不愿意的问题,是需要,咱们家需要一位皇帝!”赫连宁固执再次强调。
“有本事你自己上啊。整日瞅着你那儿子有个屁用。”
赫连殷不屑翻白眼,只会把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当娘的干什么吃的都不知道,莫不是把儿子逼疯了她才高兴!
此刻的赫连宁远远没有料到自己随口一句气话会把将来的自己坑的多惨。
就在众人忙忙碌碌为太子之位奔走谋划时,一道圣旨下来,打破了表面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