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苒之正在挑出不能酿造酒液的碧玄花,全神投入,抽不出精力去管傅寒舟,也不想管。
少年见师尊没有来训斥他,胆子不免大了几分,眼中有一道危险的光闪过,显然是心中想到了好主意。
他将身下的摇椅挪到苏苒之旁边,人慵懒地晃着,闭上双目假寐。
此刻,傅寒舟不知道的是,苏苒之有点生气了,不过还没发作。
没有这样的道理,她的徒弟怎么可以什么事情也不做,而是仿若无事的玩闹,全然不把她放在眼里。
傅寒舟看了许久苏苒之身后的长发,然后小心地将发丝的末端揽到自己的怀中,生怕扯疼了师尊。
他用自己的手小心地拘着这簇白,眼被映成了发丝的颜色,心头感到前所未有的舒心。
少年忽然觉得这种物品是上好的睡枕,是其他东西比不上的。
那发丝上还有沁人心脾的清香,令他爱不释手。
苏苒之的动作停下来,身体轻微颤动。
此刻的气氛很怪,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这个青裙女子握紧自己的手,有些不悦地转过头去。
她的眼睛滞了许久,那个闭眼假寐的人丝毫没有察觉到什么,怀中依旧小心捧着女子的头发。
傅寒舟将苏苒之的头发拉到鼻子附近,轻轻一嗅,而苏苒之的身躯倏地一僵,想说的话卡死在喉咙,发不出声了。
少年的眼睁开,对上苏苒之愈加冷冽的眼,似乎要滴出冰来,永冻人的灵魂。
“好闻吗?”苏苒之的胸口起伏着,语气很冷地问。
“嗯。”傅寒舟下意识地回答,他一时半会也想不到更好的回答了,关键是确实好闻。
青裙女子依旧注视着傅寒舟,这个人手忙脚乱地放手,差点将手中的头发丢到地上,幸好又抓住了。
苏苒之心里不生气了,她现在越来越不了解自己了,一切事物都在超出女子的内心预期,越来越不可控。
她将身子转了回去,仅仅沉默片刻后道:“去练剑。”
“嗯。”傅寒舟小心地把苏苒之的发束好,人飞一样地跑开了。
听着耳畔传来的声音,女子小声轻叹,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
“没去练剑?”青裙女子听到耳畔又响起脚步声时,不由得蹙眉。
“师尊,喝水。”傅寒舟手中拿着一盏温水说,此刻还在冒着热气。
苏苒之仔细看了傅寒舟数眼,接过后说:“嗯,去练剑吧。”
“我帮你弄这个吧。”
苏苒之咬了咬嘴唇,最终没有说出拒绝的话。
这个少年很喜欢这样,事情做累了还可以看看那女子的脸,只是一眼所有的疲惫就烟消云散,舒适极了。
“我困了。”好景不长,傅寒舟揉了揉眼睛,声音有点小。
“去睡觉。”苏苒之启唇出声,一抹白线乍闪而过。
“嗯。”傅寒舟嘴唇嗫嚅了几下,轻轻扯到女子的衣袖。
“拿去。”苏苒之没有办法,解开了绑住头发的绳,失去束缚的头发重重坠落,直接散开,铺满了傅寒舟的眼。
傅寒舟小心地收拾好,再轻轻放入怀中,然后闭上眼。
不消多时,少年已经发出平稳的呼吸声,睡熟了。
青裙女子停下动作,感受太阳的温度,她转过头看了睡着的人,就任由徒弟这样睡着,抓住她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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