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先生确实也对他极好,张玉寒叹气“解除长工契的事是一件,半工读契约也是一件。”
另有就是铺子的事。
“铺子跟聂先生有什么关系”前面的事罗美娘能明白,这个她就不懂了。
“县里经商是要交税的。”而且收得还挺狠。村人在镇上卖点东西,柴薪、鱼肉、蔬果被管事小吏逮住都得雁过拔毛一回。
张玉寒一挑眉道“生意真的这么好做,那缺德带冒烟的郑老板就不会自己不开铺子,冒风险去坑咱们乡下人。”
罗美娘被他这个形容逗得笑,也想起来自家的零食铺子自打开业起,除了一个小吏上门按规矩收了点市肆门摊税和交易落地税,基本没有别的苛捐杂税。
这本身就是一个不太寻常的事。这世界上的事素来都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罗美娘在村里十几年,每年夏秋交税时村长都要头疼一回,就是因为不好打那些下乡敲诈的小吏。
李氏和罗富贵那时不愿意往镇上凑也有这个原因,一个贪官污吏就能弄得人倾家荡产。
张玉寒说,他那时敢想开铺子做买卖,那是因为他有个关系在衙门三班六房里,被敲竹杠的事多少能避免一些。
可这几个月一点都没人勒索上门,就真的在他意料之外。想想看,他们两家都只是平民百姓,能有这种脸面让人不敢欺负上门
他脑子不笨,一下便想到当初他提起和郑老板的纠葛时,聂先生说过会在王主薄面前提一嘴的事。
当然,聂先生也许也没多做什么,只是顺嘴提了一句这铺子跟他有些关系。可不管真相如何,张玉寒道“咱们铺子一路确实挺顺畅的。”
男人说完之后,罗美娘听着也觉得应该是这样。
张玉寒继续说,因为惦记着这事,这回何若水那边有门路见县令,他从头到尾都没把聂恒落下。
郑县令在北关县这一亩三分地也算是大官了,他那会儿在宴席上瞧着前头左三圈右三圈围着县太爷想套交情的人,总觉得无从下手,后来还是瞅着机会带着聂恒挤了过去,并让郑县令成功记得他就是当日被他破格提拔的好运童生。
今日看到郑县令的手书里他和聂恒的名字都在上头,张玉寒心里才松一口气。
张玉寒这么说,罗美娘就跟他商量要不要备份礼送给聂先生。
张玉寒说他已经送过了,就是心里总觉得不得劲,回家路上脑子里都是这个月在聂家私塾干活出入的场景,聂家就是他读书的,没有聂先生愿意让他半工读,他这会儿许还是聂家的一个长工。
男人很少有这么情绪低落的时候,罗美娘想了想,凑过去摸摸他的脑袋,说世上事,无非就是来来走走,聚聚散散,他要是觉得聂先生好,以后逢年过节他们就多跟聂家走动,他和聂恒关系也好,以后两人一直维持下去就是。
他要是真的觉得聂先生人好,那就应该尽量走到科举的尽头,这是每个老师对学生最大期许,也是学生对一个老师最好的报答。
说完这句之后,罗美娘也觉得,张玉寒以后要是真的能有所成就,聂先生作为他的启蒙老师,总会有所受益。不过这句话说的就远了。
张玉寒只是对她笑了笑,又拉着她的手晃了晃。
好在等罗美娘给铺子里送完凉皮回来后,之前还闷不吭声摊开躺平在躺椅上的男人,自个就调整过来了,饶有兴致地站在她晾面糊用的木盆研究着,还问她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不拿去铺里卖。
“要是今晚大哥大嫂都说不错,等过几日再加上去。”罗美娘想想还觉得挺可行的。
她上辈子吃过的东西太多,做零食时也是想起一样就做一样。前些日子给何若水送零食大礼包时,她临时凑了不同种口味的饼干,这才堪堪凑满了一个五层食盒。
觉得自己给她提了个好建议,张玉寒还挺高兴的,笑得花儿一样灿烂。
罗美娘也露出一个笑容,她有时候觉得张玉寒的性子像乡下常见的狗尾草。
名字不好听,平日也总是舒展着没枝没叶的身躯,风一吹就懒洋洋地四处飘,可韧劲却很强,只要没被人连根拔起,你就没有看到这种草真的被踩坏的时候,只要给它一点点空间,它就会自己调整过来,蓬勃向上,野性十足。
作者有话要说五一这几天因为有点事,更新每天还是一更,不是在早上九点,就是晚上九点,看我什么时候写完,大家么么哒,我假期会尽量多写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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