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人长得本就高大,再刻意配上一副凶神恶煞不苟言笑的表情,像极了恶匪。
张权儿也没让癞子失望,冲着边上的老小儿使了个眼色,老小儿机灵地按照癞子说的,找到了他那一包压箱银。
他将钱袋子在手上掂了掂,笑出声:“哎呦!这钱还不少,怎么说也有个三十两,够好好吃个几天了!”
这话听得癞子心头一凉,这群人倒是能挥霍,三十两两够普通人家省吃俭用两三年了,却只是他们好好吃个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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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听这意思,这是不信他只有这些钱,要可着他这一只肥羊宰啊。
他见这几位四处打量了一下他的小院,领头的那个居然说:“看这块地儿不错,一会儿,老小儿去把咱们的房退了,咱们今夜便在这处落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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癞子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手里提留着刚买的鲜肉和酒,不禁悲从中来。
因前几年战乱不休,镇上也不剩什么人,这些年来人来人往,除了外地来私运货物的,便是溃逃的败兵,连土匪都不屑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打劫。
可这是一群什么人啊?!
不仅打劫了他的家财,甚至霸占了他的房子,他们吃他的、喝他的、住他的,还得他伺候着!
说好的只晚上落个脚,却没想到,这一落就是五天!
可恨这镇子也没个驻守的卫所衙门,他想告都无门,只能低声下气的伺候着。
毕竟人家的刀子利,人手多,况且,他这几年挣的金银可都在院子里的石砖底下藏着呢!
到了家门口,一想到还要进去伺候那帮大爷,癞子不禁悲从中来。
想他堂堂边境一大行商(自己认为的),便是在漠北都没这么惨过,如今竟被逼到如此地步。
等等!
癞子灵机一动,心念一转,嘿嘿偷乐了几声,抱着酒坛子推开院门赔着笑进去了。
“几位好汉哥哥,这是小弟孝敬你们的酒肉。”
他小心翼翼地给顾四几个斟满酒,这些天的相处也看得出其余几位都是沉默寡言的,只一个张权儿说话还容易些。
他犹豫着对张权儿开口,道:“我看几位哥哥都是有大能耐人物,怎么如今沦落到如此下场?”
张权儿仿佛是被他这些日子的伺候很满意,也受用他的恭维,心情不错,道:“也是时运不济啊,关中没有财的路子了,我们哥几个来关外闯荡闯荡。”
癞子心里骂娘:我呸!估计是在关中被地头蛇赶出来的。
嘴上却说:“那是自然,依我看,以几位哥哥的能耐,能成为这关外一霸也说不定,只是小弟这地方寒微,怕委屈了各位哥哥。”
张权儿闻言冷了脸,抖动了脸上横肉,沉声道:“怎么?这是要赶客吗?”
其余几人也都颇为配合,转头沉默地盯着癞子,仿佛他一个解释不好就要动手。
癞子连忙摆手,道:“哥哥们,小弟哪能是那意思?小弟的意思是,有个更好的,能让哥哥们挣钱的去处。”
“哦?说来听听。”
癞子这才来了兴致,打起精神,指了指北方,道:“那自然是漠北啊!”
张权儿闻言冷哼一声,道:“你莫不是把我们兄弟几个当傻子糊弄!漠北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有什么财路?”
“此言差矣,几位哥哥有所不知,正是因为漠北物资匮乏,才有哥哥们财的路子。”
张权儿闻言有些犹疑,道:“你说说看。”
“几位哥哥可知道?朝廷虽禁止向漠北出售商品,可走私货物的商贩却是屡禁不止,哥哥们只需等在那群商贩的必经之路上,以哥哥们的手段,那不就是唾手可得的金银吗?”
癞子看得出他们有几分心动,添油加醋:“况且漠北地广人稀,大荆人的事根本没人管,大荆的官府更是管不到漠北去,几位哥哥岂不是横着走?”
心里却想着,快把这群瘟神送到漠北,那地方寸草不生,死无葬身之地,想想也能给自己出一口恶气。
张权儿摸着下巴,看起来很是心动,只是嘴上道:“只是我们对漠北人生地不熟,也没有进漠北的法子……”
“我有啊!”癞子一拍大腿,道:“小弟有幸去过漠北,私贩些布匹,知道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