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將在地底核心區,情況糟糕,但至少活著。
塞西爾力竭倒在伊利亞死而不僵的屍體上後,數條還保留著基礎神經反應的腕足仍在忠實執行本體最後的命令,向偷襲者發起攻擊。
纏鬥結束,塞西爾艱難取勝。
慘勝的上將被伊利亞的屍身擠在狹小的空隙里,視角與移動都受限制。
所剩無幾的力量不足以讓塞西爾從罅隙中脫身,他只好藏匿在這裡。
恢復體力相對容易,但與伊利亞戰鬥時的巨額消耗和精神海損傷需要很長時間癒合。
這類精神上的傷勢通常無法治癒,要麼錯過最佳就醫時間,要麼病患因二次精神傷害——比如治療過程產生的痛苦崩潰。
重度或永久性精神海損傷會使軍雌對痛苦的承受閾值大幅下降,就是淪為廢蟲。
對大部分軍雌而言,變成廢蟲還不如不如直接死在星際戰場。
塞西爾有些精神恍惚,他仿佛聽到道侶在誇讚他的眸色和蟲翼,起先還是清冽甘泉、劃破黑暗之類的正常描述,後來角度卻奇怪起來,竟將蟲翼的觸感與不死鳥的羽毛作比較……
道侶居然是這樣想的嗎?
豐富的作戰經驗讓上將意識到,他的幻覺更嚴重了,情況不妙。
道侶的焦急的聲音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塞西爾從沒在生活中見過雄蟲露出如此焦急的表情。
當瓦萊特真的為他憂慮時,塞西爾反而生出不舍。
過往留給他獨自回味就夠了,道侶該向前看。
上將細數起他與瓦萊特一路走來的點滴……
從不甚愉快的地下室初見,到萊加息餐廳次共進晚餐,那時他不懂道侶,將信將疑時生了許多現在看來啼笑皆非的誤會。
接下來那段時間,瓦萊特應當在準備機甲系入學考試。
雄蟲獨自來到遠征軍團名下的射擊館,留下令他驚艷的靶面。
他忍不住好奇,瓦萊特究竟是怎樣的雄蟲,順勢答應了菲利普中將的講師邀請。
上將對瓦萊特通過機甲系入學考試不抱希望,但雄蟲面試回答完美,筆試亦是第一,實在令機甲系所有導師印象深刻。
他也不例外。
雄蟲言行一致,卻只在與他的蟲婚契約上反悔,為什麼?
在塞西爾單方面堅持下,他們重達成了一個不平等賭約。
他嘗試了艾薩克舅舅建議,為雄蟲量身定製了一台機甲,果然有用。
課程進度一天天向前,陌生而奇怪的情緒漸漸在講師塞西爾心中積累。
當他聽維克多說弟弟米塞爾與瓦萊特疑似親近時,親王殿下忍不住失禮地問雄蟲對米塞爾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