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老两口的真情落泪,给安鑫也给整破防了。
仨人相视,泪雨凝焉。
听见屋外传来关门声,冯老太太估计慕暖阳来了,赶紧擦了擦眼泪。
“行了,都别哭了,我们应该高兴,一起见证了历史。”
安鑫和冯老爷子都不好意思的笑了。
这老太太不讲武德。
哭着哭着就不哭了,也不通知一声。
多突然啊!
三人眼睛通红的出了书房,慕暖阳和郑长平正在闲聊。
慕暖阳赶紧起身,“姨姥姥、姨姥爷,恭喜啊,多年的愿望成真了。”
“同喜同喜!”冯老太太笑呵呵的回应,“你这明天就出门子了,这会出来没耽误事吧。”
“我能有什么正事,一直闲着。”
慕暖阳大咧咧的摆手,嗖的又捂住嘴,“的确是挺忙,不过再忙来说句恭喜也是应该的。”
她跟李二成说的是在家忙的吃不好睡不好,可别给她露馅了。
安鑫和郑长平憋笑,齐齐摇头,他们什么也没听到。
冯老太太眼底划过无奈,这孩子有什么都写在脸上,是个直脾气。
得亏安鑫说那个李二成的母亲是个善心人,不然将来还指不定受什么磋磨。
时间也不早了,冯老爷子使了个眼色,冯老太太赶紧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三张纸。
一张给了慕暖阳,另外两张给了安鑫。
“我们两口子做了一辈子的调查研究,自始至终,婚姻这一块一直是空白。
我们跟组。织推荐了你,安鑫你有研究精神,这一块以后就交给你了。”
安鑫看着手里的工作通知单和调档函的呼吸都重了。
她又回了她战斗过的地方。
带着正式的身份回去的。
眼泪吧嗒吧嗒的砸在了手上,没有人能理解她此刻的委屈。
明明干的是同样的工作,甚至她做的是别人的好几倍。
就因为一个身份,拿着最低的工资,干着没日没夜的活。
最后别人一句“哦,临时工啊!”将她所有的努力抹杀。
那一刻她是自卑的。
她图什么呢?
是那些连自己名字都写的歪歪扭扭的大娘、婶子,用被生活压弯的手指头,握着她的手哭的泣不成声。
是六七十岁的老大娘哭倒在地,诉说自己从十几岁开始就遭受家暴的过往。
是那些被婚姻压迫的女性终于下定决心脱离苦海,果断的签下字走向新生活的动容。
是她懂怨侣家庭孩子的痛苦与挣扎。
那是一场灾难。
要用一辈子去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