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诺和俞风亮现在的格斗水平都是可以直接跟人过招的程度。于是话没多说一句,千诺上来就给俞风亮来了一记结结实实的过肩摔。
俞风亮猝不及防地被千诺偷袭了,等他再次站起身来,那熊熊燃烧的胜负欲瞬间就被点燃了。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搞偷袭,你就不能先礼貌地跟我互相问候一下再动手吗?”俞风亮揉着自己的肩膀,龇牙咧嘴地、眼神凶狠地对千诺说。
“又不是跆拳道,哪儿那么多礼节,咱们练的东西,讲究出其不意、一招制敌!”千诺的表情此刻少有的,有些鲜活。
俞风亮仍然揉完自己的肩膀后,两人开战。
不知道在经过了多少个回合之后,基本称得上是两败俱伤的两个人就直接躺在地上不会动了……
千诺躺在地上,身体的疲累让她大口地喘着气。她解开自己手腕上的手帕,递给满头大汗的俞风亮。
他们两个头对着头躺着,俞风亮看到自己视角正上方悬起的手帕,畅快地笑了起来。
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流到了头里,他躺在那儿笑,眼睛弯弯的,一排皓齿整齐洁白。
“笑个鬼!”千诺抖了抖手里的手帕,示意他接着。
俞风亮反应过来,伸手把帕子接过了过来。他擦着自己额头上的汗,笑还是没停。
“神经病!”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不知道俞风亮的笑点是什么,但是听到她一直在笑,千诺也跟着不由自主地笑起来。但是她又实在觉得这样笑好傻,不知道作何反应,只能骂他一句“神经病”。
“现在是不是好多了?”俞风亮问。
千诺想起他今天带她来拳馆的意图,心里生出一丝温热。她知道小亮是这个世界上存在的唯一一个会在乎她开不开心的人了。
在爷爷去世之后,哪怕是对她最重要的奶奶,都鲜少关心过她每天心里想的是什么。
奶奶很会照顾孩子的生活,她能无微不至到任何细枝末节。但奶奶是一个从穷苦年代走过来的老人,那样的老人没有办法理解现在这些从来都衣食无忧的孩子们为什么会不开心。
那不是奶奶的错,千诺从来都理解。
于是从他们很小的时候开始,这世上除了俞风亮,就没人在意千诺是不是高兴了。
片刻,千诺把笑容放大了很多,一双圆圆的大眼睛也眯成了月亮眼,一排牙齿也整齐地露了出来。
“是,好了很多,这几天的阴霾都一扫而空了呢,谢谢我亮哥今天的用心良苦了!”
“哈哈哈,不谢不谢,改天以命相赠就行!”俞风亮抬起手臂把千诺的手帕挥动了起来。
千诺狠狠拍了一下他的手臂。心想怎么就以命相赠了,神经病!
小小的一只手帕,像是什么正在庆贺的彩旗一样飘扬在他们眼前。
她的呼吸还是有些不稳,胸膛仍旧一下一下起伏着。满头的汗,汗水沾湿她额头的丝,一丝一丝,都贴在她额头上,灯光下,汗水闪着无数星星点点的光。
这家拳馆的所有教室都是玻璃门、玻璃墙,在走廊过道上就可以看见里面的一切;相反的,在里面也能看清外面的一切。
走廊上路过的人都看到了玻璃墙里面两个人,看到他们笑得那么开心,有人也跟着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