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意晚是他養了好久的瓜,不能殺。
雖然是個笨瓜。
但至少是自己親力親為養起來的。
上輩子沈倦養啥啥死,而且每次那些花草動物的死法都離譜得一批。
兩輩子加起來,鍾意晚是唯一一個被他養活的生物。
還挺有成就感的。
這樣一想,沈倦心裡舒坦不少。
鍾意晚坐在池塘邊的矮石上,捧著臉看向在竹林前畫著某種咒文的沈倦。
注意到他的神色緩和不少,鍾意晚心中覺得驚奇。
男主竟然是個工作狂?
一做起事來就把所有不開心的事都忘在腦後了?
就是不知道他為什麼不開心。
這樣想著,就見畫完縛魂陣一角符文的沈倦在他面前半蹲下,遞過來一隻小簪子。
鍾意晚疑惑地捻起小銀簪。
入手冰涼,而且是劍的形狀。
小東西還挺別致。
他抬眼望過去,沈倦的眼底映著池塘里泛起的粼粼波光。
「這是我的本命靈劍卻邪,師尊見過的。今晚師尊只管在客棧休息,卻邪會保護好你,若是有事便用螺貝喚我,我會來。」
鍾意晚心中一動:「你不讓卻邪跟著你嗎?」
「不用,我已凝出劍意,何況劍道最高境界乃是手中無劍,心中無劍,但劍卻無處不在。」
說著,他抬手就要把小銀簪別在鍾意晚發間,被人不自在地攔下了。
鍾意晚也覺得自己矯情,畢竟人家男主都沒說什麼,但是……
「本命仙劍很特殊,不要隨便給人。」
沈倦:「?」
他是實實在在的疑惑:「除了與主人心念相連外……似乎並沒有其他特殊之處?」
「你……」鍾意晚對上那雙清澈發亮的眼睛,頓時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時,從牆頭上摔下來個什麼東西。
聲響極大,把鍾意晚驚得一顫。
沈倦不耐地回頭望去:「你們在做什麼?」
陳玄商捂著屁股,從地上呲牙咧嘴地爬起來,抱怨道:「這不是剛回來嘛,李攸不知道發什麼神經,把我一腳從牆上給踹下來了。」
他的話音剛落,罪魁禍從牆上一躍而下,白色圓領錦袍在空中划過優美的弧度。
李攸抱劍掃了眼怨婦似的陳玄商,眉梢一挑,岔開話題:「縛魂陣鎖不住文含玉那種級別的厲鬼。」
沈倦自然明白:「今晚要困的並非文含玉,而是無辜女孩的生魂陰精。」
但他卻沒再繼續往下解釋,而是看向旁邊的鐘意晚:「我送你回客棧吧,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