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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里,顶盔贯甲的军将沉着脸,在大批禁军的簇拥下将整個别院围了起来。
院子里还有惨叫声响着,应是还未断气的人在呼救。
但没人顾得上他们,一众不良人堵在院门口,他们皆着了玄冥教服饰,脸上又都戴了獠牙面具,此时各个浑身染血,竟格外有杀气。
“放肆!”
有将官指着他们大骂:“尔等火并禁军,是欲造反!?”
院门口,有不良人持着刀略拱了拱手,“是你们的人先动手的,我等实为自保。”
“好狗胆,检校太傅、左金吾卫上将军当面,尔等还敢狡辩,不是造反又是何为?”
那将官怒不可遏,一声令下,就要指挥兵马杀进去。
但此时,别院内却传来有些尖锐的嗓音。
“莫要动手!莫要动手!”
众人抬目一看,却是那老太监披头散发的从不良人间挤了出来,然后一路小跑到一直沉脸不语的军将跟前,焦急低声道:“葛太傅,济阴王不见了!”
();() 官任检校太傅、掌大内及京城日夜巡查警戒一职的葛从周缩了缩眸子,继而扫视着那老太监,冷声道:“此职该为公公的事,干本将何事?”
“太傅莫要打了,先让咱家寻人吧!”
老太监已有些垂泪,急声道:“若不然,咱家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葛从周骑在马上,挥了挥马鞭。
“公公自去寻人,本将只关心玄冥教这批案犯。”
老太监见其真是半点也不想插手此事,咬了咬牙,折身回到别院里,继续遣宫女小太监寻找起来。
但出乎意料的,那批杀起人来甚为凶狠的玄冥教也分了半数人手加入进来,得让老太监有了些好感。
而葛从周只是细细摩挲着马鞭,眯着眼等待着。
其余将官眼见院门口还被人堵着,都有些发怒,纷纷就要请命。
这时,有小校疾步过来。
“上将军,玄冥教的人到了。”
葛从周睁开了眼睛,望向巷口的方向。
有将官请命道:“上将军,容末将领人拦住他们!数十儿郎惨遭此祸,岂能再容他们玄冥教骑在咱们头上?”
但对面,却已有笑声远远传来。
“禁军乃陛下亲军,玄冥教怎敢骑在禁军头上?”
诸将折身望去,便见一个白胖挺拔的人影一脸和善的领着人走了过来。
一众禁军兵卒持矛立着并不让道,其脸色也不变,但浑身劲气一震,挡在前面的兵卒便被轻松推开。
“崔钰……”
葛从周拨转了马头,眯着眼道:“你玄冥教中人妄杀了禁军儿郎,该由本将领人拿下,你此番赶来,是想保人?”
“可本府怎么听闻,是你们的人先动的手?”
崔钰摊了摊手,无奈道:“素闻禁军跋扈,难不成我玄冥教的人只能任由你们禁军砍杀?”
他带来的人不多,却都甚为桀骜,引得诸将满腹怨气。
两拨人马气氛凝重,禁军士卒持矛立盾,隐隐将玄冥教的人围了起来。
这时,别院里传来老太监的喜声,便是隔了老远都能听到。
“找到了,找到了。”
他喜出望外的奔了出来,再看巷子里这微妙的气氛,老眼一眯,冷哼道:“咱家就是当事人,确为禁军先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