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博远一脸委屈,他就是想兄弟半年不见得好好聚一聚,没想到感情还不如生活费重要。
确实生活费更重要。
宋博远想到廖大姐和廖二姐对着廖奇一副“我们弟弟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宝贝”的模样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虽然廖奇还有个正常点的妹妹,可是她才二十岁还要家里养着上学呢!
现在廖奇没钱生活,只能听姐姐们的话。
大姐爱看他穿公主裙,二姐要染粉色头就必须染,姐姐们要cos哪个角色就要去哪个漫展给她们当模特。
苦逼了半年的廖奇终究是再也不能忍。
宋博远胡思乱想回忆起廖奇打来电话诉说衷肠时,他的凄凄惨惨戚戚。
实在没忍住掩嘴偷笑。
——你廖奇也有求我宋博远的一天啊!
廖奇看宋博远脸色古怪,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现在又变红。
他良心现关心了一句:“鲍勃,你没事吧?脸色这么难看,真要喝坏肚子了?”
宋博远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啊?什么?”
他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回话:“谢谢好兄弟的关心,我没事!我。。。。。。出门着急,没带手机,工作关系网,晚点再说吧!”。
谁知宋博远刚说完,他大棉袄外套上的口袋里就嗡嗡作响,廖奇一副“你就接着编吧”的表情看着他不吱声。
宋博远讪讪道了一句不好意思。
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的通讯录“彭姨”,宋博远两眼一闭:“你可真是我的好姨姨啊!”。
他一改之前“我不是我没有说谎”的理直气壮。
在电话即将自动挂断的时候,按了接听,深吸一口气问:“彭姨,怎么了?”。
彭阿姨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少爷,你说你在哪个咖啡馆啊?”
宋博远一口气下不去憋着难受。
他抬头瞄了一眼仍然没有表情的廖奇,后低头耐心地对着电话回答:“白相,白色的白,相声的相,就是我们本地人常说的三等白相人,独吃自家人,白相人的那个白相。”
“就在鹅们胡同口右边那条街上走到底就看到了,你到哪了?”
彭姨听着少爷勉强说出来的苏州老话,瞧了瞧她面对着的奶茶店说了个名字。
宋博远好说歹说,左等右等,十分钟后彭阿姨终于找到地方提着个红木色的食盒推门走进咖啡厅。
彭阿姨一眼就看到了自家少爷,快踱着小步走到了桌旁。
她对着宋博远喊了声小少爷才跟廖奇点头示意,然后麻利地把食盒打开将保温碗端出来。
她先把一个碗放在廖奇面前,再拿出另一个碗放到宋博远手边,最后再把勺子和一个空骨碟一起拿出来。
做好这些准备工作,她抢着给宋博远拧开碗盖子。
宋博远抬手制止,挥了挥手说:“可以了,彭姨。”
“剩下的我们自己来,你先回屋吧,我们吃完会把东西带回家的。”
他把勺子拿在手里忽然抬起头,“对了!彭姨,看看冰箱有没有和牛,没有的话,你就再出门跑一趟市场买些新鲜的黄牛肉吧。”
“辛苦你了,我和廖奇中饭在家吃,菜别多做,就做几道我们爱吃的就行!”
彭阿姨站在桌边认真听完,途中听到辛苦二字条件反射抢答不辛苦、应该的。
等廖奇也用蹩脚的中文说了一句你辛苦了,她才点点头回话:“那我就先回去准备食材,少爷们,这粥趁热吃!”
彭阿姨转身空手离去,原路返回宋宅。
廖奇有点迫不及待,他隔着碗盖闻了闻。
他抬眼看向坐对面的宋博远。
——只见宋博远伸出左手五爪按在盖面上一用力,向他的左手边拧了两下,盖子就打开了。
热气腾腾飘着香气的粥,被他早握在右手上的铜勺挖了半勺,提在嘴边轻轻吹着。
看到这里,廖奇也学着他拧开了盖子。
粥碗看着平平无奇,里头装的海鲜粥则让廖奇吃出了“此粥只应天上有”的感觉。
两个高大的男生勾头吃美食,双双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