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执宜顿时不由得心觉紧张。
却见霍无忧一叹:“只是近来雨季,江州闹了水患,多处官道坍塌,消息一时送不出来。”
闻言,薛执宜虽觉失落,但还是道:“多谢了,这事并不急在一时。”
“这么贴心啊?”霍无忧斜睨她。
薛执宜的眼睛飞快瞟了眼太后,示意他别太猖狂,莫要让太后察觉。
可霍无忧却只是死不悔改地撇了撇嘴:“但你猜怎么着?我马上要亲自去江州了。”
薛执宜眨了眨眼,面露不解。
只听霍无忧道:“江州赈灾粮被劫,舅舅指派大理寺前去调查。”
薛执宜愈不解,按理说这种案子并非由大理寺侦办。
似看出薛执宜心中困惑,他道:“江州离华京不过半个多月路程,又是由西北进入华京的要隘,沈驰言将军便常年驻军于江州,可见万分要紧,若是江州因为水灾而动乱,便麻烦了,所以舅舅的意思是,解决此事,越快越好。”
薛执宜这才了然,点了点头。
不远处,顾世崇注意到了他们眉来眼去的模样,心中愈觉得怪异。
可忽而,薛执宜的目光朝他投来,一瞬怔愣后,对他露出一个无比羞赧的笑,而后便揉着衣角低下头去。
顾世崇这才放下心来,果然,他的魅力,并非旁的男子可以比拟。
……
建章宫。
薛执宜没想到太后会让她一起去江州但很快她便反应过来,太后的意思是,让她一并去查查柴月,以免夜长梦多。
本担心将柴月和太后留在宫里,会有危险,但既然柴月已经瞒了这么多年,若要害太后,也不差这几日,更何况还有垂珠守着。
想到这里,薛执宜才做好了离宫的准备。
她此次是秘密离宫,不宜张扬,只改换了民间女子的轻便打扮,将头绾作垂云髻,再斜梳一个侧辫,瞧着倒是清爽利落。
知晓她同往,霍无忧心情自是不错。
但姜绪见到她时,却是愣了一愣。
大理寺外,前往江州的马车已然备好。
车前,姜绪主动问她:“薛姑娘此行,可是太后的意思?”
姜绪此人模样清俊,瞧着却是一板一眼,但他是珹王的人,前不久还和柴月暗中往来,又因为前世死得太早,未能对他有所了解,薛执宜心中自是防备。
她只以素日的友善之色,道:“我在江州有旧友,是太后恩准我告假前去探望,我便也趁着大理寺的车马一并前去了,还望姜大人莫要觉得打扰。”
“我并非此意。”姜绪似有话想说,只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江州水患,一路艰险难行,若非必要,实在是……”
“这就不劳姜大人费心了。”霍无忧忽然撩开车帘,打断了姜绪所言。
瞧见霍无忧,姜绪眼里忽而生出几分厌烦。
只见霍无忧又朝薛执宜一伸手:“执宜,上车。”
薛执宜没有遂了他的意牵他的手,只是朝姜绪作揖:“多谢姜大人关心,不妨事的,我先上车了。”
说罢,便兀自提裙上了霍无忧的马车。
霍无忧悬着的手只能讪讪收回,但看着面带愁色的姜绪,他仍像个斗赢了的斗鸡一般,轻哼一声,关上车帘。
这让原本在大理寺就和霍无忧不对付的姜绪,此刻更觉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