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赵琰的神色,却依旧平静。
他看着李泠月,眼神锐利而坚定。
“在本王这里,没有男女之分,只有,才能之别,本王用人,唯才是举,谁有能力,谁能胜任,谁就上!”
“至于你的才能,本王早已了解过你,你在归义军中,虽无正式军职,却常年跟随李老将军左右,为其参赞军机,屡献奇策,多少次危急关头,是你的计谋,帮助归义军化险为夷?”
“甚至……”
说到这,赵琰的眼神之中也多了几分钦佩,看向李泠月,郑重的说了起来。
“你还曾多次亲临战阵,指挥调度,其勇略胆识,丝毫不逊于须眉男儿!”
“这些,就是我让你担任戍边军主将的理由!”
李泠月被赵琰一番话问得哑口无言,脸颊更红,却不是羞涩,而是被戳中了心思的窘迫和一丝不甘。
她确实做过那些事,但那都是在父亲身边,从未想过要走到台前。
赵琰看着她的反应,语气稍缓,再度解释起来。
“更何况,戍边军将士,多是追随你父亲多年的旧部。由你——李牧老将军的女儿,来担任主将,最能服众,也最能稳定军心!这既是看重你的才能,也是形势使然!”
“万青、万鸿!”
赵琰忽然喊道。
“末将在!”
万青、万鸿兄弟立刻抱拳出列。
“你们二人,便担任戍边军副将,全力辅佐李泠月将军!”
“属下,遵命!”
万青率先开口,声音沉稳。
“属下定当竭尽全力,辅佐李将军,绝不辜负殿下信任!”
万鸿也立刻跟着表态。
赵琰满意地点了点头,再次看向李泠月,笑容收敛,目光变得严肃。
“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军中无戏言!”
“若是你做得好,本王不吝赏赐,但若是你辜负了本王的信任,带不好戍边军,本王也绝不姑息,定会依军法处置,撤换他人!”
赵琰话音落下,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弥漫在整个正堂。
李泠月娇躯微微一颤,感受到了赵琰话语中那份沉甸甸的期望与警告。
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背,眼神中的最后一丝彷徨正在褪去,但,数万人的性命,边疆的安危……这担子,实在太重了。
女子为将,古往今来,闻所未闻,她真的……可以吗?
就在李泠月内心天人交战,将要再次开口婉拒之时,赵琰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目光转向了身边一直静立不语的一名青衣女子。
“李将军,你心中所虑,无非是世俗偏见,担心女子之身难以服众,难以担此重任。宁无双,你来给李将军,讲讲本王这里的规矩。”
“是,殿下。”
宁无双应了一声,转过身,面向李泠月,微微颔,露出一抹温和却自信的笑容。
“李将军,安好。”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涧清泉,让人心神不由一静。
李泠月有些讶异地看着这位突然被点名的女子,不知殿下用意为何。
只听宁无双不疾不徐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