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贵妃等皇帝走后,一下拉开床帘,劈手就给地上的崔明秀一耳光,崔明秀心里恨毒了,也只得跪在地上。
王贵妃岂会再容她在身前,命老傅姆,“这贱人不安分,给本宫拉出去杖责七十棍!”
七十棍,是往死里打,崔明秀惊恐的哭叫着饶命,然而王贵妃岂会饶她,从她把主意打到皇帝的身上,王贵妃就不会再留她了。
崔明秀被拉出去刑杖。
另一头皇帝回了紫宸殿,传召苻琰。
苻琰进来就跪地,求的还是为他和民女赐婚。
皇帝心里高兴,让他起来,赐坐后,说道,“朕想来想去,既是你对那民女有情,想与她结为夫妇,朕当然不能棒打鸳鸯,但朕若立刻为你们赐婚,总归会招致朝臣不满。”
苻琰道,“儿明白阿耶的顾虑,儿是真心求娶她,阿耶若担心朝臣谏议,儿想阿耶不如先为儿和她拟一道旨意,交由儿,等时机合适了,儿再将这旨意公诸与众。”
皇帝心想这办法好,那时候就都知道是太子求来的旨意,他这个老子只不过是成全儿子的一片痴情,也算佳话一件。
皇帝问道,“朕答应了赐婚,你得和朕坦白,这民女是何人,朕才能为你做主。”
苻琰缄默一瞬。
皇帝正以为他不想说,他开口了。
“儿之前求的承徽,是为她求的。”
皇帝乍然记起了在马球场上打的襄王还不起招数的倩影,原来是他的侍妾,早先对外说是东宫女官,后来皇帝得知是他的侍妾,还唏嘘过一阵,那可是一等一的美貌女郎,明媚姣丽,分外灼人目光。
“她不想做承徽?”皇帝发问道。
苻琰低声回答,“太子妃是儿求的,与她无关。”
皇帝第一次感慨,原来他这儿子竟是情种,到底是他的儿子,这情根深种的模样,真和他如出一辙,少年人的喜欢总是热忱而激烈,即便如太子这般稳重,也避免不了,皇帝很能理解,虽说那个侍妾是位低了些,但也没多少人见过她,太子说的是民女,那就按民女来赐婚,这样以后说起来,也少了许多非议。
皇帝便拟下了旨意,交到苻琰手里,叮嘱道,“你与那民女的婚事押后再办,暂且莫要声张。”
苻琰应是,便将圣旨谨慎的揣进衣服里,告辞离去。
皇帝不由怅然叹息一番,说起来他也有许多年不曾有过这情愫了,倒是昨晚上那宫女,让他有种回到年轻时的感觉,他忽想起那宫女还被他踹了一脚,不知伤情如何,便命中官传医师,带去含象殿,给那宫女看看伤。
皇帝自顾惋惜,那宫女是襄王的爱妾,他就是再想,也不好下手,他背着手急躁的在殿内走来走去,不过半炷香,中官跑回来,急道,“陛下,那宫女不知如何惹怒了贵妃娘娘,娘娘罚了七十棍,奴婢过去时,人已经被打晕了。”
皇帝倏然大惊,当下怜惜之意暴起,匆匆赶去了含象殿。
含象殿内,王贵妃一见皇帝满面怒容赶来,
便知不好。
“贵妃,那宫女犯了何错,你要打她七十棍,这打下去,人还有命吗!”皇帝怒道。
王贵妃讪笑,“陛下怎为一个宫女如此说妾,妾听说今早那宫女服侍陛下更衣时犯了大错,妾才罚了她。”
皇帝道,“她没犯错,是朕错怪的她,你若是把她打死了,就是你的不贤良!”
皇帝也无暇与她扯东扯西,只说,“襄王是朕的儿子,贵妃教不好那宫女,不如由朕带走,朕来调|教。”
王贵妃急道,“这教导妇人的事妾在行,陛下事男人家……”
皇帝一下否掉,“就这么定了,贵妃不必再多说什么。”
他命中官去将崔明秀带走,崔明秀被抬出来那昏迷的可怜相,又惹得皇帝一阵心痛,慌忙带人回宫,自己偷偷疼惜去了。
王贵妃气的无计可施,思前想后,只有蓬莱殿那位能治的了皇帝,便赶忙前往蓬莱殿。
--
苻琰甫一出紫宸殿,就被皇后请去。
蓬莱殿的院子里,大公主在打秋千,让裴缨寿给她推,裴缨寿看见他过来,就转身回房去了,大公主只得下来,引苻琰绕去了殿后的一间佛堂,皇后才进了香,跪在蒲团上磕头。
“阿娘,三郎来了。”
皇后嗯一身,由宫女扶起,坐到旁边的罗汉床上,再招呼他们姊弟坐过来。
“三郎,我叫你来,是为阿缨,也不知阿缨是赌气还是为甚,突然和我说,她看上了一个叫崔仲邕的书生,要嫁给他,”皇后愁道。
大公主记得这崔仲邕是崔姣的兄长,但没和皇后提过,大公主绞着手帕纠结的很,想告诉皇后,又怕说了以后,皇后气急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