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姜无岐倘若想念他,怎会不来寻他
所以姜无岐对他应无一点想念罢
姜无岐哪里会想念他,不厌恶他已是对他莫大的恩赐了。
“可姜无岐,姜无岐,我甚是想念你”他声若蚊呐地低喃着,任凭自己沉溺于入骨的相思中,分不了神,是以,直至将十一只荷花酥尽数收入了腹中,他都未尝出丁点儿荷花酥的味道来。
许久,他才勉强凝定心神,又取出丝帕来拭去了唇瓣以及下颌沾染的碎末子。
而后,他朝着穆净道“我要去金鸡山顶为无辜惨死之人讨要个公道,你去与程知县道劳烦他善后。”
穆净既对酆如归动了心思,自然舍不得酆如归独自去冒险,但不及他出言阻止,酆如归早已没了踪影。
假若金鸡山山涧干涸,山顶无缘无故地生出一处湖泊以及山下水井水量锐减,这三者均与金鸡山顶的湖泊之主有干系,那他背后必定有一妖物。
毕竟那湖泊之主只是区区一凡人,断无可能有如此能耐。
酆如归一见到那古刹被炸毁,十四个和尚与一婴孩丧命,便欲要上山去,但他内息只余下三成,面对法力高强的妖物,只能束手就擒。
因而,他直到内息恢复八成,才吃了荷花酥,飞身上山。
他闯入宅院前,将姜无岐为他包扎的帕子缠在了腕间,轻轻地亲吻了一下。
这宅院内的守卫全数不是他的对手,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他便将守卫一一扯去外衫,又以外衫捆了。
这些守卫助纣为虐,但他们不是主犯,乃是为人所驱使,须得审问之后,方能定罪。
紧接着,他将这大宅院细细搜了一遍,却只搜到了十数个娇弱女子,并无那湖泊之主。
他又回到湖畔,欲要一探这湖泊,但他尚未接近湖泊,那湖水竟是滔天一般,向他侵袭而来。
他猝不及防下,闪躲不及,身上的衣衫霎时湿了大半,丝与面颊亦不能幸免。
他不紧不缓地拨开黏于面上的湿,心中苦思着是何人在操控这湖泊,那人究竟藏身于何处。
其实最好的法子便是潜入湖水当中一看究竟,但他尚是二公子时乃是被生身父亲逼入湖水当中溺死的,当时那窒息的苦痛、无望犹如附骨之疽不曾消减过分毫,致使他单单靠近湖水便费劲了一身的气力,哪里敢潜入湖水当中。
这一汪湖水即便平静如镜,于他都较洪水猛兽要可怕上千万倍。
要是姜无岐在该有多好
趁他恍神之际,他的双足居然被数人高的汹涌湖水卷入了湖水当中。
湖水生出形体般蒙上了他的双目,堵塞了他的俩耳,掐死了他的脖颈,压住了他的心脏,箍紧了他的腰身,束缚了他的双足。
一时间,他被逼得五感尽失,动弹不得,连挣扎都无从挣扎。
他知晓自己正在缓缓地沉入湖底,如同他尚是二公子时那样,过上半刻,他便会咽气,他的魂魄将会脱离这具千年恶鬼的躯体。
之后,他会如何他可会再遇见姜无岐
思及姜无岐,他拼命地抬起右手来,凑上唇去,迷恋地吻了吻姜无岐唯一留予他的帕子。
尽管他善于自欺欺人,他都不得不承认这帕子上早已没有姜无岐的气味了,只有附于其上的大块大块的暗红色血块所散出的血腥味。
然而,被湖水浸湿后,血块却开始快地溶解起来,被迫离开了帕子的丝缕。
不久,这帕子便将一如新的一般,好似他从来不曾以自己的身体威胁过姜无岐,好似姜无岐从来不曾以此为他包扎过。
一切的一切,他与姜无岐的种种都将成为过眼云烟,在他死后,他的姜无岐他的姜无岐很快便会忘了他罢他的姜无岐很快便会与柳姑娘相知相恋,互定终身罢
不,他与姜无岐的种种早已是过眼云烟了,姜无岐也从未为他所有。
姜无岐给予了他怜悯与纵容,已算得上慷慨了,他并无立场,更无脸面要求太多。
姜无岐注定要与柳姑娘在一处,他注定只是姜无岐生命之中的过路人,除非他一如原身般,用见不得光的手段胁迫姜无岐与他云雨,但姜无岐若非自愿,一夜之欢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得到过再失去,显然较从未得到过更为痛苦。
可是姜无岐,为何我却仍是执迷不悟地心悦于你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