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可没空跟戚厌病开玩笑,他一张脸皱成一团,死了爹妈似的:“完了,完了,京中刚传来的消息,咱们王府被封了,世子殿下竟是跟着那乱贼一起、一起……”
小厮压着嗓音,说不出话来。
戚厌病脸[se]煞白,拔脚便往回走。
沈禾回想
世子戚乘风,全然想不到他竟然是叛乱党一员。
沈禾跟在戚厌病背后,脑海中回想剧情,骤然一通,想起那个在原文中堪称与“沈禾”争锋相对的另一名武将。
武将,恭亲王世子可不就是从武,手中有兵?
沈禾脑中轰隆一声。
忘了,他竟然忘了这个。
他紧紧跟在戚厌病身后。
戚厌病的嬉皮笑脸全收起来了,他见沈禾跟着他,白着脸,吸了[kou]气安慰:“我会去瞧瞧,你便不回京都了,否则指不定皇叔会不会对你火,我是放不下我祖父祖母与我娘……”
沈禾说:“我陪你回去,我劝劝哥哥,他不会……”
戚厌病便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有沈禾在,皇叔才可能软化。
两人[ri]夜兼程,来时兴致满满,回去时却个顶个的脸[se]难看。
此时京城仍旧戒严,城门重重关卡,穿着甲胄的士兵眼神冰冷的扫过每一个入城的百姓。
他们随着队伍往前,沈禾脸[se]惨白,连着好些天不管不顾的赶路,他根本没受过这样的苦,浑身难受,皮[rou]酸疼,胃里也翻涌着想吐。
他掀开马车帘子一角透透风,天[se]昏暗,要不了多久便要关城门,若是他们今夜进不去,便得在城门外过一夜,等第二[ri]再进城。
那些士兵们视线隐晦的梭巡,不知道在看什么,兴许是在看藏在百姓中的乱党。
沈禾瞧一眼队伍,估算他们能不能在天黑前进城。
城门[kou],一双视线牢牢盯着沈禾那头,在看清帘子后露出的那小半张脸后,瞳孔骤缩,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守卫队伍进城去了。
沈禾原本以为他们今晚进城有些悬,不想前方的队伍忽然加快了,人群攒动向前,停了许久的马车动起来,半刻钟不到的功夫,沈禾他们便到了门[kou],士兵掀开车帘查看里头坐着的人。
沈禾心头跳了下。
他总觉得有点不对。
那士兵的目光格外盯着沈禾看了两眼,放下车帘对人喊放行。
马车便驶进城。
尚未从大街掉头转向恭亲王府方向,便被人拦下了。
外面静悄悄的,安静到有些可怕。
沈禾没来得及跟戚厌病说话,便瞧见前头的门帘子被撩开。
马车外的人在[ri]落之际,背光而立,望着昏暗的马车内,神情晦涩难明,只能瞧见他伸出一只手,对着沈禾说:“禾禾,过来。”
所有人都不敢作声,连马车内原本急着回恭亲王府的戚厌病,也屏息望着戚拙蕴。
唯独沈禾竟然不觉得害怕。
他只是忽然想,他都十九了。
原来他整整一年没有见到过戚拙蕴了。
戚拙蕴见他没动,又唤了声:“禾禾。”
语调已然有些危险。
站在戚拙蕴身后的忠洪心中焦急,生怕小公子与陛下对着干。
既然已经被威胁回
京,那便只剩下乖乖顺从陛下一条路走,还能少遭些罪。
沈禾倒没想着与戚拙蕴作对,他回过神,便倾身乖乖伸出手去,让戚拙蕴抓住了他的手腕,[kou]里小声喊:“哥哥。”
青年帝王攥着他的手极紧,像是恨不能将他的腕骨捏碎,但又转瞬松开力道,将他整个人抱起来,搂在怀里大步上车。
戚厌病在马车里呆呆看着,好久才回过神,想到他们离开京都前,沈禾说过什么,再看看皇叔对小禾弟弟这副恨不能吃进肚里的模样,哪有不明白的?
他倒吸[kou]冷气,不出丁点声音。
等到忠洪派名小太监一道上车,低声说:“小郡王,您先别忙着走,陛下还要请您去宫里问些话呢。”
戚拙蕴的人已经上马车,握住缰绳代替了车夫原本的位置,不管他同不同意,都驾马朝着宫门方向走。
皇帝的马车内。
沈禾几乎一上车,便僵住了。
他的嘴被人咬着,转瞬便侵入内里,炙热纠缠到让人窒息。
他养着脖颈,整个人想朝后推开,一只大手却毫不留情的按在他的后颈,扶着他的头靠的更近,避无可避。
他只能两只手攥着青年肩头的布料,喉咙里出小声道呜咽,身体控制不住的哆嗦着,视线朦胧,水雾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