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結束時謝枕溪以為他昏睡過去?了,親親他額角,抱著他往客棧走。
客棧寫著「酒」字的帘子在風裡捲起又舒展,謝枕溪進門前忽然?似有所?感,又低頭站定瞧了瞧懷裡的人。
白眠雪唇瓣殷紅,勉強睜開眼打量著他,雙眼裡好像含了漫天?星斗。
謝枕溪笑了,愛憐地親了親人額頭,
「陛下也很喜歡我吧?」
此時東方既白,天?□□曉,薄霧似紗,晨露熹微。
白眠雪點了點頭,睡過去?前想?,謝枕溪好像沒騙他,京城確實沒有這般好的山水風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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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
盧妙思的車駕到了客棧。
他滿懷愧疚地親自呈上一封奏摺,復又跪下,
「下官有罪。先?前已接到月宗要動手的密報,下官怕打草驚蛇,只得派人暗中送信給陛下和攝政王。誰知那人回稟,他來客棧時,您二位已經動身出去?了。」
「我才知曉不好。便派陳歧護駕,誰知百密一疏,到底是讓王爺受了傷。下官心中有愧,願意?引咎解官,還請陛下成?全。」
「如今真相大白,還是多虧了盧大人這幾?日嚴加審問。審問有功,要賞。」
奏摺就這樣打開扔在桌上,白眠雪看了他帶來的關於月宗、枯顏、太后的審問結果,擺擺手,順便拉了拉衣領遮住脖頸,
「盧大人不打草驚蛇是對的,不然?我們不能這麼?快捉到他們。」
「至於引咎解官,此行雲州及江南數州官員實在令朕心驚,我自會處置。在此之前,雲州無人可?用?,聽聞盧大人持身清正?,為官廉潔,百姓稱道,經此事可?見一斑。還望愛卿繼續替朕守好雲州,休提此事。」
白眠雪輕聲說罷,看了看謝枕溪。
「臣贊成?。」
盧妙思拜謝下去?,白眠雪卻又拿起那本奏摺,薄薄的幾?頁紙,寫盡這幾?年齷齪事。
月宗本是南方一個小小的宗派,因著派內人少,慣來行事低調。
直到一年前枯顏殺死幫主,執掌月宗,帶著派內眾人修行秘法?,行事越來越偏激詭譎,在南邊竟漸漸靠手段毒辣闖出了名氣。
秋雪初來,也是聽聞其名聲,便請來月宗,替明月坊解決許多不方便親自出手之事。
自此這個小小幫派聲名日盛。
因其所?在地與?太后母家同出一源,太后與?英帝慣來不合,其母族多年來亦是蠢蠢欲動,英帝突然?病亡,令他們全族精神振奮,以為又有了機會,不知誰人說和,月宗趁機私下裡投靠了太后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