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澈等人前往坤宁宫后,朱标也离开了小院。
一夜未眠,朱标眼中布满血丝,却毫无倦意,兴奋地向奉天殿快步走去。
他迫不及待要与朱元璋商议这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奉天殿内,刚来的朱元璋见朱标气喘吁吁,连衣服都没换,满脸惊讶。
“儿啊,你怎么……”
朱元璋满是关切,一度以为昨晚与儿子的争吵让他受挫,才会如此狼狈。
然而朱标眼神明亮,不顾君臣礼节,几步上前跃上台阶,拉住朱元璋的手,详细叙述了昨晚与窦澈的对话。
朱元璋对朱标的失礼并未生气,反而乐呵呵的,享受这难得的亲子情深。
他决定无论朱标说什么,都要以鼓励为主,不能再像昨晚那样争吵。
然而,朱元璋听罢,脸上的微笑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严肃的神情。
最后,他难以置信地打量着朱标,反复确认:
“你确定这是那个姓窦的小子自己的见解?”
“不是他从别人那里学来的说辞?”
朱标苦笑:“父皇,儿臣参与国事已有七八年,是否真心话还是搬弄是非,还分不清吗?"
“我可以肯定,这是他的独到见解。”
“这次,儿臣算是捡到宝了。”
说到这里,朱标脸色一沉,略带责备地看了朱元璋一眼,只见朱元璋尴尬地笑了笑。
朱元璋明白,儿子是在责怪自己对窦澈的霸道,导致他疏远皇家。
谁能想到一个十五岁的江湖郎中医术如此高,政治才能更是过医术十倍?
这打乱了朱元璋的计划。
“古人云:不为良相便为良医,世间竟有此人?”
“是我看走眼了。”
朱元璋下意识拿起旁边的玉如意,不断摩挲。
这是他做重大决定时的习惯动作。
见朱元璋拿起如意,朱标连忙开口:
“父皇,您不会想要强行留下他吧?”
“不行,父皇,窦澈不可强留,儿臣以平民身份与他交往,才看出他的真实品质。”
“父皇切勿做断送美玉之事!”
朱元璋斜睨一眼,冷冷道:
“那又如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给他官职是看得起他,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朱元璋挥手,霸气尽显。
这是洪武大帝的气概,从乞丐到九五之尊,朱元璋有这样的霸道和自信。
朱标见状,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一直以来,面对朱元璋的霸道,朱标总是选择退让,这使他的性格有些软弱。
他无法抗拒父皇的决定。
就像他刚才没问出口的问题,他多想问问父皇,是否还记得七年前去世的刘伯温。
刘伯温是旷世奇才,能力谋略不下于诸葛亮。
但无论入世还是退隐,他的一生都在朱元璋的安排下度过。
这导致这位天才在高压下无所作为,最后还遭到朱元璋的冷遇,被封了个侮辱性的诚意伯。
刘伯温郁郁而终,朱标深感惋惜。
如今,一个比刘伯温更杰出十倍的新星出现在他们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