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予像沒看見似的,轉身上樓了。
「乖一點。」江瓏晃晃它,「他不高興呢。」
狐崽對江瓏極有好感,被他一安撫就乖乖把腦袋放在他臂彎。
江瓏想了想,把狐崽放在自己桌上,喚來白白看著它,自己上樓了。
黎予應該在房間裡,江瓏推開門卻沒有見到人。
「黎予?」
沒人應。
他往裡走了幾步。浴室里傳來水聲,門上卻沒有水霧。
「黎予?」
還是沒人應。
江瓏試探著敲了敲門,沒有聲音。
江瓏還在猶豫,門內忽然傳來黎予的吸氣聲。
他猛地拉開門:「黎予?你……」
黎予坐在浴缸沿上,手裡還攥著一把染血的紗布,抬眼看他。
「幹嘛這樣看著我。誰上半身纏了紗布還穿著衣服換藥嗎?」
他把紗布扔到垃圾桶里:「你來的正好,盡一盡好鬼懺悔的義務。過來幫我。」
江瓏走進浴室,觀察他的傷口。
邊緣已經長出了一圈粉色的肉,中間還結著痂。邊上一圈牙印還沒褪去。
「我懷疑鬼失控的時候嘴也會變大。」黎予用兩根手指比劃傷口的直徑,對上江瓏的嘴角。
「嘴張大我看看。」
江瓏乖乖把嘴張大。
「是的吧。」
黎予兩指的距離明顯比江瓏的嘴寬了一圈。
黎予看著江瓏認真的臉,嘴角彎起:「行了,不跟你玩了。出去吧,好學生。」
江瓏問:「不是換藥嗎?」
「我得先洗洗才能換藥啊。你上來得太快了,待會才能看見帥哥出浴。」黎予把他往外推,「出去出去。」
江瓏出去了,還貼心地幫他關門。
黎予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低頭看著自己。
人會對少年時的執念產生不該有的感受嗎?
他老老實實洗了個精細澡。
直到江瓏又懷疑他是不是在浴室里受傷了,黎予才擦著頭髮出來。
為了外勤連軸轉方便,他理了平頭,擦擦就像沒洗過。
江瓏生前在審美上還是有一定追求的,死後維持著他去世那天的裝束。平平淡淡的打扮,但能襯出主人的好底子。
江瓏把醫藥箱拿出來,問:「這次要上傷藥嗎?我怕抗生素用了對身體不好。」
「放心吧,抗生素很快就會代謝掉的。這次就簡單包紮一下,免得被直接磕碰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