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予看著他愁眉苦臉的表情說:「不行你就把我當狗包紮就行了。」
江瓏笑:「那要給你用伊莉莎白圈防止舔傷口嗎?」
「也行,不過我們這沒有這個條件。」黎予說。
「不用。你夠不著。」江瓏說。
江瓏專心給他纏繃帶。黎予微仰起頭看著他。
江瓏的臉……怎麼說呢,成年之後完全長開了,很漂亮。黎予琢磨,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漂亮呢?
他的視線不由自主落在江瓏揚起的眼尾。
像狐狸。
黎予腦子轟的一聲。
他不動聲色地問:「老江,你記不記得第一次見到白白和花花的時候。」
「記得,兩隻小耗子。」江瓏說,「很難想像我做了獸醫以後經常和這樣的小東西們打交道了。」
黎予哈了一口氣,閉眼痛苦道:「第一晚就伺候它倆五回。我那個時候就打定主意不要小孩了。」
「你也只記得小傢伙們討你歡心的時候了?」江瓏笑,「明明是七次。它倆此起彼伏的,不是它拉了就是它餓了。明明之前師父師兄們照顧的時候還好好的,到咱們手裡就矜貴了。」
黎予聽到那個數字,心放了下來。
他有點嘲笑自己,居然被嚇住了。
就算江瓏真的是狐狸,大家是在一個屋裡睡一年的交情,還一起上學校澡堂里洗澡。他是陰陽眼,不可能看不出對方公母吧?
想到這,他伸手去捏江瓏的臉。
江瓏懵懵的:「好兄弟會捏臉嗎?」
「江瓏,你怎麼長成這樣。我真懷疑你上輩子是狐狸變的。」
江瓏的臉涼涼的,手感很好。黎予又捏了幾下:「好兄弟捏捏臉怎麼了。」
門外傳來一陣小獸撕心裂肺的嚎叫。
江瓏衝過去試圖穿過門板未果,拉開門。
小狐狸一下竄到他懷裡,渾身的毛都豎起來,尾巴夾得緊緊的,嘴裡發出可憐的嗚咽。
江瓏給它順毛,白白跟在後面磨爪子。
他親親狐狸腦袋:「等急了?」
黎予套了件上衣出來,正好看見江瓏親狐頭,小狐狸還從江瓏肩上露出兩隻眼睛看著他。
這是炫耀嗎。黎予磨磨牙根,沒撲上去和一隻小狐狸過不去。太幼稚了。
他只是說:「你待會回遺像里休息一會吧。傷害宿主會有一些削弱效果,去了a省出什麼事就不好了。」
江瓏點頭。
黎予去醫務室里把航空箱拎了上去,把狐崽塞進航空箱裡。
它縮在箱子裡,白白怎麼磨爪子也撓不著它。
黎予給江瓏點了一捆香,找出行李箱往裡塞東西。
按理說他自己要帶的不多,去年他背了一包衣服和一沓黃紙就去了,今年倒是要考慮考慮江瓏和狐狸的問題。
帶著活物,乘高鐵之類的是不用想了,最優解就是自己開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