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又有抽气声,半晌又是叫好和喝彩。
血液让台上台下都沸腾了。
高台隔得远,徐不让只看见那人的枪堪堪擦过罗笙的腰,直到他腰侧的红色慢慢扩大,她才知道刚才伤到他了。
脑子里轰的一声,徐不让刷一下站起来,下意识想叫停这场比赛。
“不能打了,我带罗笙来南安不是让他在这送命的。”她要下去,被孙茂拦着:“对面也受伤了,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徐卿何以如此激动。”高彻不解,刚才罗笙只是被刺了一下她就忽然暴起。
孙茂最早现她不对,现在拦着她,在那双眼中看到了前所未见的惊恐。
“受点伤而已,战场上也会受伤的。”他尽力安抚着。
她开始叫人堆里的欧阳敬:“叔!你拦他!”
欧阳敬似乎听到了,却不回应,只是默默看着台上的罗笙。
孙茂还挡着她,在高彻身边她又不能对孙茂动武,左右出而不得,着急得要蹿上房梁。
“他这把若赢了,便是进了四强,可封校尉,你现在拦他,不是毁人前程么?”高彻在旁边笑道。
“可是他伤了。”
“他是罗家人,又不是你徐家,就算是你徐家,人各有命,也不能耽误别人前程吧。”孙茂也找到了关键,跟着说道。
“可……”她皱眉,还是想说什么。
“我知道因为你姐夫的事你觉得自己要护着小笙,可你又能护他几时?”孙茂好言劝道。
“他不是罗弋,你清醒一点。”
徐不让回头,苏沁也担心地看着她,一手扯着她的袖子。
他这话几乎是一语中的。
“我知道他不是弋哥。”徐不让重复道,“我知道的。”
当人众面的,苏沁不好安慰她,只借着袖子,递给她几颗枣子。
徐不让捏着枣子,总觉得他像在哄小孩。
就在他们起争执时,台上已经分出胜负。
罗笙也变得有些不管不顾,迎着对方的攻势进攻,两人都又挂了彩,但罗笙站到了最后。
少年人得意地笑着,举着手里的枪转了一圈向台下示意,尤其是看着中午挑衅那人。
意识到罗笙的眼光,那人装模做样地拍拍手。
他伤得不轻,但也没到危及生命的地步,徐不让给了他没受伤的胸口梆梆两拳,气得罗笙倒吸一口气要还手,又被欧阳敬按在椅子上。
这个帐篷就是暂时的医所,被西北军的人挤满了。
一群人开玩笑似的一个个拍拍罗笙,有个把酸唧唧地恭喜他,又被徐不让拎着耳朵教训。
“一个个比之前牛气得什么似的,真上了一盘软脚虾。”
有个年轻小伙子嬉皮笑脸的道:“那就只能看老大你了啊。”
“用你说。”
徐不让给了这家伙脑袋一掌。
本来罗笙下一把就是和禁军那人打,现在他行动不能,那人直接晋级,也是她那么气呼呼的原因之一。
“你要小心些,那家伙下手真特么阴。”曹元回味着两人的比试,脸色不好地说。
“知道了。”徐不让应道,外面已经有人叫她上场了。
她不打算浪费太多时间在这一场。
对面的中年人对上她非常谨慎,虽然进攻弱些,却防得很死,打得她不耐烦起来。
“你在着急。”那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