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张脸过于相像,而一次又一次的巧合,江刻身上的种种变化,时而会让墨倾觉得——这个人,就是江延。
时间一长,她便没刻意区分了。
但现在,有区分的必要。
她是不信转世一说的,而江延只是个普通人,想要活到现在,必定是个垂垂老矣的老人,不可能熬过百年光阴还一如以往。
何况,江刻没有江延的记忆。
墨倾拉开抽屉,找到手机,拨通霍斯的电话。
“出什么事了?”一接到墨倾电话,霍斯就如临大敌。
“打听一下江刻的身世。”墨倾直入主题。
“哦。”
霍斯松了口气。
他以为墨倾又惹乱子了。
“他的身世,我就稍微查了一下,能说的,在你住进他家之前,都跟你说了。”霍斯如实说。
“你没继续深入?”
“他是emo的高层,我们确定他没危险就行,不适合随便调查。”霍斯解释了一句,旋即狐疑地问,“你想知道什么?”
墨倾说:“他爸妈是谁,在哪儿长大,又有怎样的经历。”
霍斯自己脑补了一通,恍然道:“你是听说他是东石市江老爷子私生子的传闻吧?”
墨倾愣怔了下,确实有听说这个,便顺着说:“嗯。”
“不是私生子。”关于这一点,霍斯很笃定,“他是帝城江家的人。确实有传言,他是那边江家的私生子。他一直在国外长大,自他长姐接手江家后,就让他回了国——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查不清他的经历。国外不好查。”
墨倾疑惑:“那怎么来的东石市?”
“工作调动。”霍斯说,“他在国外,就是emo的高层,回国后,掌管东石这一片区域。”
“哦。”
“东石市的江家,算是帝城江家的旁支一脉,多少沾一点血缘关系。他被调过来时,住进了江家,江老爷子待他跟亲儿子似的,时间一长,就有他是私生子的传言。”
墨倾皱了皱眉。
说了等于没说。
无论是东石市江家的“私生子”,还是帝城江家的“私生子”,都是一个父母没有被证实的存在。又何谈江刻身世?
顿了顿,墨倾换了个思路:“帝城江家,往上数几代,百年前的祖宗,是谁?”
霍斯说:“不知道。没有记载。”
接下来的问题,霍斯一问三不知。
墨倾觉得没意思,干脆将电话挂了。
她凝眉沉思,目光落到书本上,心不在焉的,手里把玩着那一个手机。
或许,是她该离开的时候了。
*
墨倾照常上学、放学,依旧是澎忠接送。
但她不怎么在家里吃饭了。
又下了两天雪,积雪厚厚的,一天比一天堆得高,无人清扫,可墨倾也没再大早起来,在庭院里堆雪人。
澎韧忧心忡忡的。
他不敢抱怨江刻,但又担心墨倾生气——毕竟,将墨倾雪人搬走销毁的,是他啊。
每次见到墨倾,澎韧都是满满的负罪感。
又一日。
澎韧接到一通电话,听完大喜,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他有将功补过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