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婉婉点头:“这我知道,话本子里都这么写,女鬼都守在古庙外,勾引夜宿的秀才,尤其是那种细皮嫩肉,唇红齿白,就像你这样的。”池婉婉此时还不忘调戏一句。
韩晔:“。。。。。。”
“另一种呢?”
“另一种就是借灵,鬼怪会选择家境殷实,却忽然横遭祸事的人家,将自家祖上或者直接是自己的牌位换到这种家族的祠堂里,再使用障眼法,叫这家后人看不出,直把别人家的牌位当自己家祖先供奉。借此来吸光这家祖上的阳气,为自己所用。”
“这方法可有点损。”池婉婉道:“不过家境殷实我能理解,为什么要选忽然横遭祸事的人家呢?”
韩晔耐心地解释道:“如果祖上一直平安无事,祠堂里阳气过重,鬼怪将牌位放进去,反而会被压制修为。只有横遭祸事,才使得祠堂聚集怨气,为鬼怪所能吸收。而殷实之家,对牌位的供奉也一向妥善,这
般便容易吸收精气了。”
池婉婉摸着下巴思索:“这两点,陈县令家倒是还真都符合。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当时前任县令一家一夜之间被灭门,会不会也是这鬼怪的计划之一?说什么自己未婚妻被抢,其实都是幌子,实际上是看上了这家的家境能给自己开个外挂?”
韩晔道:“可能都有吧。但在二小姐来之前,那鬼怪已经往里面走去了。二小姐现在可要进去看看?”
“看!”池婉婉干脆利落。
此时大门依旧紧闭,显然是被人在里面上了锁,恐怕还不是一般的锁。若还是仅靠池婉婉一人,那么到这里就束手无策了。但现在韩晔出现了,开个门而已,哪里称得上是难事呢?
于是韩晔将怀中的黑猫藏好,站在池婉婉身前,伸手往大门中间一按,不多时,木质大门中间竟破了个碗口大的洞,轻轻一推,便朝两边打开。
池婉婉看得新奇,心生羡慕:“这就是修仙的世界!这法术简直就跟开了外挂一样!只可惜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她耸耸肩,跟在韩晔身后走了进去。因着这一小插曲,她也就忘了,为什么在她要去找蓝盈雪之时,韩晔会朝她射下一道剑风。
大门一开,正对着的便是享堂。厚重的帘子把窗户牢牢遮住,半点月光也透不进来,里面一片漆黑,韩晔怕池婉婉绊倒,便一直扶着她手臂。
绕过正中间摆放的香炉,便是供奉牌
位的供桌,黑压压的一片,池婉婉一个字也看不见。又怕引来那鬼怪,二人不敢直接点灯,韩晔只在手心托了簇小小的火苗,一个个照亮牌位上的字。
池婉婉瞧着,发现较远的都是陈家几世祖的灵牌,离自己越近的,辈分越小。忽然她瞧见其中一个牌位上写着名字:陈锋。
“这是前任县令那儿子的名字吧?”她问。
前任县令的长子,陈县令的堂弟,如今下落不明。她听陈县令提过一句,那孩子姓陈名锋,因着生得粉雕玉琢,家里人给起了个小名,叫“如琢儿”。
韩晔点头:“是他。”
池婉婉问:“他也死了吗?”
韩晔摇头:“这可不知,不过这牌位尚新,极有可能是多出来的那个,二小姐小心。”
他又将光亮往旁边的牌位照,果真在旁边,还有三个牌位,分别是:陈珏、苏仁箐、陈白氏。
“陈珏应该就是前任县令,后面这两个显然是女子的名字。。。。。。”池婉婉看过陈家祖上的牌位,知道女子的灵牌也是可以入祠堂的,但只限于正妻,妾室是入不得宗祠的。便分道:“我猜苏仁箐是原配夫人的名字,这个陈白氏难道就是那个老鼠精?”
“我同意二小姐,看来这个牌位也有问题。”
此时光亮已经照到了灵台尽头,毕竟这些年陈家新丧的也就是这几位。池婉婉分析道:“我觉得你之前说的第二种方式,很有道理,这鬼
怪说不定真当在祠堂供奉自己的牌位,这两个多出来的很可疑。。。。。。嗯?等等,这里怎么好像多出来一个牌位。”
韩晔本已打算灭了掌心焰,忽然余光也扫到方才原本空出一块的灵台尽头,此时竟悄无声息地有多出一块黑漆漆的牌位来。
他将火簇找到上面,只见三个大字:陈延生。
“陈延生。。。。。。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忽然,她倒吸一口冷气,这时韩晔也意识到了什么,二人同时对望,池婉婉惊呼道:“陈县令!他的名字就叫陈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