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从芷早就在船头候着了,向常福郑重致谢,还要请大人喝茶。
“喝茶就不必了,”常福不在意的笑笑:“不过是个小丫鬟,不值一提。”
叶从芷心领神会,再三谢过他,目送小船远走。
她转身让嬷嬷把今日船上的人全部叫来,到时她有话吩咐。
抬脚进入船舱,房间里叶从蔚已经换过一身干净衣裳,司兰在替她梳头。
问及方才的事,叶从蔚不敢隐瞒,尽数说了。
“我同豫亲王说是侯府丫鬟,不管他信不信,反正是顺着我的话应了。”
叶从芷冷着脸:“你确定船头没有其它人?”
“我确定。”叶从蔚点点头:“楼上传来丝乐声,船头无人。”
叶从芷盯了她小半晌,道:“我且信你,回府后禀明娘亲再做定论。”
叶从蔚低头不语,她知道这件事不可能瞒住长辈,若是按照丫鬟这个说法,需要约束船上一干奴仆的嘴巴,非主母出面不可。
其实她心里尚且有些担忧,豫亲王为人如何,她一概不知。
只知道前世他隐忍成了新帝,大约颇有城府,是否守信之人,还不好说。
不过他既然开口了,想必也懒得跟她一个小姑娘计较这些,说不准回头就忘了这事呢……
总不至于特意去败坏她的名声,两人先前又没有过节。
叶从蔚如
今除了相信齐宿,再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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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赏灯,一行人打道回府,叶从芷把一船的人交给嬷嬷看住了,第一时间通知到庆宁郡主那里。
在郡主处理之前,绝不能泄露消息。
原本犹豫着是否告知老太太,但柳家的人也在,叶从蔚把他们姐弟仨给扣住了。
这么一来,老太太焉能不察觉猫腻,何况叶从菲的眼睛还红彤彤的呢。
索性也别藏着掖着,长辈面前一跪,把过程全交待清楚了。
叶从菲又害怕又委屈,当然不会替叶从蔚瞒着杜诀送镯子一事。
话一出口,老太太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去把敏娥叫来。”
本是侯府内务事,外嫁的姑太太不宜旁听,但现在不同了,她教的好儿子!
“菲儿是不愿看妹妹犯错,没个轻重,才闹出落水这事……”二夫人心疼极了。
她叶从蔚自己行为不检点,现在好意思连累旁人?
叶从菲撅着嘴巴道:“我教训五妹,她非但不听,还过来跟我掰扯,这才不小心掉下去的……”
“我没有犯错,”叶从蔚面无表情:“也没有收镯子,四姐一直大声嚷嚷,我不捂住她嘴巴又能如何?”
庆宁郡主关心的是侯府脸面问题,细细询问她被豫亲王救起之后的细节。
叶从蔚有问必答,不曾疏漏。
待听到丫鬟这个说法,几人皆松了口气。
庆宁郡主已有盘算:“我这就去管住那些下人的嘴巴。”
只要统一口径,说是侯府丫
鬟落水了,便跟诸位小姐全然无关。
老太太点点头:“柳家姐弟年岁小,告诫几句就成,还有朔哥儿,也得叮嘱他别说漏嘴了。”
二夫人连忙应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