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眉头并未纾解开,看向叶从蔚,“你和杜诀怎么回事?”
“杜诀是表兄,孙女敬他如亲兄长,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望祖母明鉴。”叶从蔚早就远离着他,偏偏还是被害到这个田地。
庆宁郡主冷哼一声:“儿女大了,即便是姑表也该避嫌,想来是我没教好。”
“不敢指责母亲,我既然避无可避,定有自身的问题。”叶从蔚看着地面。
“你当然有问题,他不送其它妹妹,巴巴的给了你?”庆宁郡主语气嘲讽。
叶从蔚紧了紧手心,“母亲说得是,我招惹嫌隙,此番又落了水,恐难以收场。”
她垂首给老太太磕头:“孙女愿意出家以明心志,祖母成全我罢。”
是了,还有出家这一条,清静而且保命,远离这些是非,不必如履薄冰。
她只想全须全尾的活着而已。
“什么?”众人都惊住了。
庆宁郡主本想拿话头训她一顿,没想到她竟然敢说出家!
“你当侯府是什么,传出去还要不要脸面了,又把我们姐妹置于何地!”叶从芷满面怒容。
叶从蔚知道二姐最要面子,她笑了笑:“若二姐是我,又会如何?”
“我……”叶从芷一时噎住。
“别拿个人就跟你比,你有什么可比的?”
庆宁郡主没好气道。
老太太喝下一杯冷茶,道:“若你行得正,杜诀无端前来招惹,那便是他的不是。”
她这么开口,庆宁郡主也不好继续指责叶从蔚言行有失。
不多时,叶敏娥和杜诀母子来了,当面一对峙,叶从蔚果然没有收镯子。
杜诀承认是自己主动要送,他是初犯,并无过往私情。
叶敏娥震惊不已,先哭天抢地起来,对着杜诀一顿痛心狠骂。
二夫人也训斥叶从菲,说她纵使有心护着妹妹,也该注意言辞。
叶从蔚跪在中间,看着一左一右的人,明着教训实则偏袒,生怕他们担了主要责罚。
“此事尚可挽救,但是你们一个个的,非罚不可!”老太太一拍桌子。
叶从菲一抖,泪珠簌簌落下:“祖母……”
老太太不为所动,厉声道:“你若是真心盼着妹妹好,就不会如此不依不饶!”
“菲儿她……”二夫人还想求情,被瞪了一眼瞬间噤声。
老太太转向自己的庶女:“敏娥,你的儿子不必我说,你自己知道要怎么办,谨防日后后悔莫及。”
“老太太,我们知错!”叶敏娥趴着不敢抬头。
她丈夫不过芝麻小官,凡事还要仰仗承泰侯府,又是自己娘家,轻易开罪不得。
最终,杜诀是外人,交由叶敏娥自去惩罚,老太太不肯多言,但在今后,这位姑太太回娘家就不会这般风光了。
叶敏娥苦心经营的和谐场面,一朝倾塌。
而叶从菲
,被禁足一个月,期间扣下她的首饰盒,月内不许做任何装扮,免去她的请安,在自己院里好好反省。
“不要哇呜呜呜……”禁足倒还好,拿走她的首饰盒,叶从菲想死的心都有了。
老太太一罚一个准,以往虽没有爆发,但她知晓这个孙女的小心思。
小姑娘爱美爱攀比,也要有个分寸,为着这些东西记恨自家姐妹,实在是眼界狭小。
“青蓝,你随四姑娘去,把首饰盒拿来给我。”老太太放下话,抬手赶人。
她身边的大丫鬟派出来了,谁还敢说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