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脆脆皱皱眉头,去镇上怎么也不和自己说一声。
料是这两个都还没习惯自己的到来,瞧着三叶子吃饭不敢露出小孩子的个性,有些生疏。
“你是小孩子,嫂子看你肚子小,一顿不能吃太多,一碗喝了,等到日头上来,再吃第二碗,行不行?”
三叶子眼睛一亮,这一碗都是他的??
他有些不敢相信,见嫂子说完又转身出了门,这才一大口一大口地往嘴里吃。
以前只吃过粗面糊糊,还是第一次吃这样又薄又软的面片。
就连以前吃过的苦野菜都是甜滋滋的。
真等吃光,又有些害怕。三叶子看着光溜溜的碗底,想哭。
明明想要留一半,怎么一不留神就吃光了呀?
看着二嫂子回来,走到小桌前,他低头,小指头一扣一扣的,等着二嫂子发脾气。
他人小,其实吃不了这么多,就是。。。就是太好吃了呀。
庆脆脆见碗空了,舀过清水洗干净,从锅里到了一小半,看三叶子低头玩手指头,想
想,“三叶子要是闷地慌,不然帮嫂子一个忙?”
她指了指院子不远处的野菜小堆,“家里没有盐巴,但是人不吃盐身上没力气,嫂子挖了点野菜回来,先将就着。你能帮嫂子挑一挑嘛?”
三叶子小眼睛一亮,忙不迭点头。
两人一个呼噜着面片吃,另一个蹲在小石墩子上,闷头摘菜,庆脆脆让他坐在自己跟前,时不时说一下怎么弄。
胡燕来一进门看到就这一大一小和谐的一幕,放心不少。
看脆脆脸上的笑容真切,她也欢喜。
她招呼一声,“脆脆,我来了。”
料着人也该来了,她嘱咐三叶子要是累了先歇一会儿,将人迎进屋子里。
人逢喜事精神爽,就是看着破烂草棚子,胡燕来也觉得顺眼不少。
昨日托人送到镇上的七张帕子,一共换了五十个铜板,她自己藏了十个,留给脆脆八个,剩下的都给她娘。
她娘正等着用钱买嚼用的米粮,欢喜地接了,哪里还顾得上管自己去哪儿。
胡燕来怀里摸出一个沉甸甸的兜袋来,笑得眼牙不见眼,“你猜我将这袋子铜板放在哪里?”
庆脆脆:“哪里?”
“嘿嘿,是我家院子外边的枣树底下,人来人往的,谁能想着我敢把钱往外边树底下放?”胡燕来示意她数数,“你送来的那个粉色的牡丹帕子,换了八个铜板,我一并放进去了。”
庆脆脆要是不相信她,当初就不会将贴己全都给她,摇摇头
说不用,又闲扯不少话。
胡燕来看屋子里冷清,一张矮墩子垫起来的木板床,连个坐人招待的地方都没有,不好意思长待。
女人成了婚就不好再像没嫁人前,脆脆不需要伺候公婆,但是这院子都是露眼处,可得费功夫打理。
她娘说得也对,女人的命好不好,有的时候不看男人,也看自己。
有些女人要强,迟早挣出一口气。
她觉得脆脆就是那种人。
临走前,她有些舍不得,从她家到脆脆家不远,要是少了来往,以后就不亲近了,村里没几个和她好的人,有什么闲话都没地方说。
“脆脆,要是你空了,我能来找你一块绣花嘛?”
庆脆脆捏捏她脸蛋,“自然能来。不过要等几天。。。”转而一想,“等一下,你看看我家的屋子好不好?”
啊?
胡燕来偏头看下,面对好友的问询,为难道:“脆脆,我不骗人,你家屋子好像有点歪。是不是得扶一下?”
庆脆脆险些笑出声,道:“扶是扶不起来了,所以我念着从山里砍一些竹子回来,搭上一间小竹舍。”
“所以你过上几天再来,到时候我的新屋子盖好,请你吃新锅火。”
胡燕来觉得新奇,想说我也来帮你,可是这一次同绣坊说好要多绣几张帕子,时间上空不下来,只好作罢。
送人走了,就见院子小桌上的野菜已经收拾好,而且换用清水洗过了。
庆脆脆夸了三叶子几句,没看到小豆
丁脸上羞地红彤彤的,将野菜收好,喊上三叶子出门。
从家里出门,往东边走上一炷香,有一道山泉水流经,旁侧湿润的黄土泥,用来做灶台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