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从蔚缩在他怀里,点点头。
他想
说,那她就听着。
“它是母妃亲手打造的,在三年前,为了祭奠她死去的儿子。”
儿子?
叶从蔚睁大眼睛:“太妃娘娘诅咒王爷早亡?”
“盈鱼蠢笨,”齐宿凉凉的看她一眼:“是她已经死去的儿子。”
“什么!”
叶从蔚直接抽一口凉气,若不是被他抱着,怕要栽到椅子下边去。
先帝驾崩多年,太妃守寡,三年前她哪来的儿子!
当今圣上,名义上要尊称太妃为母,要敬守孝道,他居然……居然真的下手了。
还弄出一个儿子……
太妃在深宫之中虽没有太后尊威,但要是传出半点消息,整个皇家颜面扫地不说,齐宿更是首当其冲。
不仅被戳着骂,恐怕还要背负血统不正的怀疑指责。
而皇帝也好不到哪去,太妃被处死是必然的,他则要遭受万民唾骂,甚至动摇皇位。
如此不伦之人,如何堪当一国之君?
叶从蔚好半晌才消化掉这个惊人事件,便听齐宿问道:“你说她把这个金锁给你,是何居心?”
她愣愣的扬起脸,摇摇头。
她怎么知道?
太妃对皇帝是什么态度,她都不知,有了孩子又死了,然后祭奠……莫不是舍不得?
叶从蔚设想到太妃对皇帝是迎合的态度,整个脑子都要炸了。
她可曾想过,这样做置齐宿于何地?
让齐宿多么的不堪!
叶从蔚不禁生气,她揪住他的袍袖:“王爷,太妃不能这样对你!”
齐宿一眼看透她想些什么
,道:“她是被迫的,为了让我活下来。”
“这……”
“只是妇人之仁,觉得孩子无辜,她很喜欢孩子,哪怕是个孽种。”
齐宿这么一解释,叶从蔚瞬间明白了。
情况并非她想的那样,太妃竟然是为了他牺牲至此。
不过……为何齐宿去看她时,又那样冷淡呢?
叶从蔚细眉微蹙,不敢深究,劝道:“金锁已经毁了,这事就过去了吧……”
“不能过去,”齐宿冷哼一声:“她凭什么把哀思寄托到本王的孩子身上?她配么?”
“王爷……”
“所有事情,最开始的时候,全是她在做决定,”齐宿眼里仿佛揉碎了寒冰:“今时今日的局面,是她造就的。”
叶从蔚不懂得如何安慰人,她知道齐宿难受,这么多年只怕一直在备受煎熬。
即使是内心强大,即使过了许久,恐怕没有一刻是轻松的。
她徒劳地抱住他,以自己最柔、软的一面温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