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的都是红颜薄命啊!年贵妃是如此,皇后也是如此。
才刚准备起身离开,就听耳旁传来一声,“皇上驾到!!”
霎时这御花园乌压压的跪了一地,却被他一句不太拘谨生生的顿住了。
从雍正九年到现在,同
他的关系就一直很微妙。有时仿佛是陌生人,有时候又会很尴尬。
独处的时间并不多,抬眼看去,他似乎总是在做事。有传言说雍正是被奏折累死的,看来也不是空穴来风。
只是我们二人的关系,我不愿意去多想,也不能去多想。
他对我是怨愤也好,失望也罢。总之,在这雍正十三年最后一年里,无风无浪的度过,便是我最大的心愿。
如斯想着,请过安过后,我便找了个借口,就走开了。我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不知不觉走到了水阁的深处,多少年前在这里遇见念儿和清灵。
几年后在这里缅怀一下我可怜的念儿。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过的还好么?
钻进去了那个石洞,没想抬头却见前方有一女子孤单伫立,似乎是在落泪。
一时间感慨许多,轻轻的呼唤了一声:“你没事吧?”
那女子转过身来,见了我似是一惊,蹲身下去,“见过十七婶。”
我这才看出这女孩儿居然是清灵。因着念儿的关系,对着她多了一份怜惜。
搀扶她起身,递过帕子,擦拭着她眼角的晶莹。
她结果手帕擦拭了泪水,脸上也恢复了平静,“让十七婶见笑了。”言毕一蹲身,“清灵先告退了。”
脸上登时有些下不来。不知为何,竟是按捺不住,“不知可否听我一言?”
她身形顿住,并未答话,可也并没有走下去,“我虽不知你为何伤心,可是,伤心的
同时,总也要想想关心你的那些人。纵使有不开心的事,也要往宽处想。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若是事事纠缠,岂不要日日以泪洗面了?”停了停又笑道,“我也知今日这话说得冒昧了,可是还是劝你一句,哭泣有什么用呢?徒增烦恼而已。我也不知道今日是怎么了,也许关心你,是因为远方有一个人也在默默的关心你吧?”
她不言语,却在沉吟。我见她这样,反而放了心。柔声劝道,“偶尔哭一场发泄怨气也好,只是自己个儿心里一定要想开了。在这后宫之中,以色侍人,能得几十好?但要没有这才貌,却是万万不好?”
她终于转过身,对着我说:“十七婶今日怎生如此多的感慨。可知在后宫谈论此事可是不妥的么?你我接触并不多,为什么要帮我?也许,我这一辈子都脱离不了这皇宫了。曾经有一个人说要带我走,可惜姑姑安排的,我能推脱么?我整个乌那拉拉氏能够逃离的掉么?宝亲王今日到这个福晋这里,明日又到那个侍妾那里。我也并没有特别重要过。那戏文里德,都是骗人的。”
“不,并不是骗人的。不知你可否听过明朝万贞儿的故事。她和明宪宗鹣鲽情深,传为佳话。这个皇宫内,要不就是有真情,要不就是安分守己。活命,才是最重要的。”
见她面带诧异,我笑了笑:“今日说的远了,我只是见你
哭了,上前问了几句。总之,在这深宫之中,要处处小心。”
念儿,该说的我都代替你说了。也许,姑姑不能代替你。也许就算她嫁人以后,在那心里有一点点你的位置。有那一丝丝后悔。
你也是心甘的吧。
恨不相逢,奈何宫中女子,都是碰不得的。
思量却是,无情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