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证明?”难不成三个人围着比赛看谁坚持得最久。
“醉美楼或者闻香阁,随便你选。”蒋昭一副豪爽的样子,“出去玩一天,我包场,好好疏解疏解。”
覃隐倒没急着推脱,身子往后倾倒,手向后撑在地上,“宁诸去不了没意思,”下巴点点他,“找点三个人能做的活动,落下谁都不好玩,你说对吧?”
宁诸立即摆手:“我没关系我没关系。”
蒋昭这下没招了,有点图穷匕见:“上我那儿去,我家里那么多漂亮的婢女,你随便抓一个泄火都行。”
两个人脑袋上都是黑线。
宁诸压低声音:“你这在我们家说,让我夫人听到,以后还怎么上你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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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宁府回来后,覃隐沉下脸,让清亮备马车。不多时换了身装扮,已是另一个人的面貌登上马车。驾车的马夫没有多问,等人上车后便起步,好像这个人本来就生活在覃宅。
沿途走卒贩夫高声喝卖,这处不是什么正经繁华街市。路上,牙错回头道:“公子,上次那批已经脱手,这次新进的一批货质量不尽如人意,我就叫他搁置了。”
覃隐冷冰冰道:“不尽如人意也得挑出来,矮个里面拔高个也行。”
他靠在轩窗,手肘撑着掌抵额头,似乎很疲倦。
“如果是因为需求太高,废率太快造成的货物短缺,或许可以跟他提一提。”
“这不是可以说的通的。”
浅浅按摩眉骨。
牙错不再说话,马车到地方了。牙错小心观察四周,停好车,让公子下来。
管事的等在门口,作揖道:“钱公子,这边请。”领着他往里走。
踏入的这座建筑上方,牌匾上写着,闻香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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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殊(梦)
颐殊睁眼,又回到了过去。按照前世的记忆,今天得去尤庄拿账本和手记,赶在覃翡玉和尹辗去处理后事前。她对行动规划很清晰,唯独忘了一点,那就是与严廷艾交涉。
这导致整个过程异常顺利,拿手记账本,回来喝茶睡觉,没去霁风轩被找茬,也没遇上严廷艾他们。火灾不在现场,更没被罚。现在就是安静等待长公主找来。
覃翡玉飞蛾扑火救心血着作,没救到,魂散三分,尹辗原本震怒隐而不发,但听他要找的东西,气焰尽消,命令数十人暗使在废墟上翻找起来。颐殊想,其实按照正常走向,她那天不拿走手记也没关系,反正覃翡玉也会进去救,找不到尹辗的人也会找到给他。
只是这本手记暴露的时间提早,覃翡玉同他谈判的筹码就有了。
尹辗会问他为他研究人皮邪术的条件是什么,覃翡玉有此底气便是问她在哪儿。
颐殊不打算告诉他,也不让他找到,急死他。没想过几日覃翡玉就重振旗鼓,同尹辗说他准备重新编着,请为他提供帮助,尹辗就顺势说,那你还得帮我做点别的东西。
再想不通,结合尹辗提出的要求,也该明白颐殊脸上的秘密是什么了。
但她无所谓,此时恰好长公主府邀救命恩人做客,颐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高高兴兴地就去了。长公主谌烟阳照例盘问了一遍她的身世,也答应为谌暄伴奏,轻松愉快地携赏赐回来。覃翡玉在门口见到她,还是欲言又止,面色复杂的模样。
只是她不知道他这时想说的话想问的问题与前世的已大不一样。
夜里,覃隐来找她,颐殊见是他也不惊讶,款款坐下。
她要听听他再说三次后弃,是以一种什么样的语气。
更深露重,夜久星稀,夜幕下两个各有所思,别有心绪的人。
二人面对面而坐,不言不语,假如心思可以具象,这空间早已被填满。
颐殊想之前也不这样,向来开门见山,有话直说,他们这是怎么了。
她咬着手指甲,不太确定开口:“……你知道了?”知道他的手记在她这里了?
覃隐面有赧然,不断回避对面目光,还要假装不刻意:“知道了。”
她蜷缩双腿抱在身前,不安更深更重:“那你要我怎么还给你?”
覃隐猛地抬头看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心狂乱跳动。
她居然要还给他,可不是他拿走了她的么,难道她认为是自己主动所以是她夺了他的?
他心头撞鹿,期期艾艾:“不……我……我没有让你还。”
嗯?那不是他的心血吗,怎么就不要还了?她很疑惑。
虽然他前世也说送,但只是那种她耍无赖的情境下顺嘴一说罢了。
“我要还的,今天还都行。”颐殊说。
覃隐像要从座位上跳起来,“今天?今晚?”
颐殊看他这反应,迟疑但肯定地点头道:“……嗯。”
他盯着她看,想她都这么说了,自己是主动还是不主动,她是希望他主动的,还是说在考验他敢不敢。他手蜷在袖子里收紧了,竟不知不觉出了一手的汗。
他慢慢慢慢把手从袖子里拿出来,轻轻放在桌子上,翻开手掌,摊开掌心。
假若她是那个意思,他们心灵相通,她就会把手放进他手里,默许之后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