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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绝色谋士(第4页)

沧涴的唇似有若无地滑过临淮冰凉的唇线“殿下是不是想说我是太子的妻子,按照习俗,你理应唤我一声皇嫂。”

临淮蹙眉,不着痕迹地侧脸避开了沧涴的唇,淡声道“按照礼法,的确如此。”

沧涴不在意地笑笑,下颚抵上临淮湿透的肩,灼热的气息起伏在他冰凉的颈侧,轻笑道“既然如此,殿下不若现在再唤我一声皇嫂。”她侧头思考一瞬,补充道,“起先不想听,现在倒是想听了。”

临淮沉吟了须臾,清冷声音道“皇嫂。”

他的声音破开重重雾色,直直落入沧涴耳中。

沧涴倏地眯了眯眼,意味不明地笑道“七皇弟还真敢唤。”

临淮温润地笑,眸中的冰雪在氤氲而起的暖意中融尽“你本就是我的皇嫂,你想听,我唤一声又如何。”

沧涴忽然踮起脚尖吻上了临淮的唇,在他唇瓣上辗转厮磨,却并不深入,温热的指尖从临淮的脸廓下滑至他的交领衣襟边缘。

唇上是柔软的触感,连身体都被一具娇软紧紧贴合,临淮垂眸看向靠在自己怀里,衣衫湿透的沧涴,眼中的神色晦暗难明,喑哑声音,不容置疑地道“够了。”

她的唇紧贴在他的唇上,他一开口,两人的唇便轻轻地厮磨着,勾动着撩人心弦的痒意。

沧涴微微从临淮身上抽离,仰头看向他,似疑惑般问道“够了”她似笑非笑地道,“殿下觉得我们这般亲近是有辱皇室尊严”

临淮对沧涴质疑的目光不避不闪,神情平静。沧涴忽而笑了,在临淮越蹙越紧的眉宇中,她却又忽然平静了下来,连语气也是平静到极致阴沉“可是殿下前些日子才答应过我,会给我一年的时间思考,转眼却又毫不犹豫地把我推给别人。我就这般廉价不值殿下惦念。”

十多年来,沧涴第一次对临淮生气。不是嘶声歇底的谩骂,而是平静到看不出情绪,看不见失望的指控,却比无尽的谩骂更直指人心。临淮也是第一次见到温婉如沧涴这般模样,她浅色的眼眸中泛不起丝毫波澜,也没有对他的孺慕,更没有爱慕,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般平静,眼泪却是从平静的眼里滑落,无声无息地滴落于池水之中。

临淮始终平静的眼中终是泛起了些许不安之色,垂眸看着沧涴,勉强抬起乏力的手,似乎想要安慰沧涴,却又在抬起的瞬间无力地垂落下去,只得低柔地轻哄道“是我错了,涴儿莫哭了。”

沧涴看向临淮“临淮。”

这是她第一次唤临淮的名字,以往她皆是唤临淮为殿下。

临淮并没有因为沧涴对他的称呼而意外,平静地应了一声,目光不错开一分,眼底那一瞬间的不安已经消失。

“你以为不让我嫁给你这样一个将死之人是为我好,更觉得自己要死了,所以要迫不及待地推开我,不让我受到一点的伤害。”沧涴一字一顿地质问道,“你是不是真的觉得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

“可是你问过我的意愿没有你问过我想怎么度过余生吗你永远把我当一个不会做选择,需要人庇护的孩子。也永远觉得我想要嫁给你不过是不清醒,年少轻狂。”

“好,那就算是年少轻狂。可我已经疯狂了十多年,再疯狂余生又有什么不可能”

“你又扪心自问,就真的没有一丁点地爱我吗”

沧涴克制着情绪,双手却是忍不住地捏紧“既然我的爱在你眼里这么廉价,一切就到这里也罢,正好我也不必嫁给你,为你守寡。”

临淮看着面前情绪紧绷的沧涴,眸中雾色深深,晕染上池水中缭绕的雾色,浓郁得化不开,却依旧没有开口。两人便隔着重重雾色看着彼此,那雾色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两人之间割裂开来。

忽而,临淮脸色陡然变白,抵唇剧烈咳嗽起来,一抹刺眼的血红从他指缝滑落,坠落艳丽的池水之中。他侧身咳血,垂下的眼眸在一瞬间变暗,眼角余光里掠过一抹天蓝色的裙摆。

沧涴握住临淮的手,不容迟疑地带着他的手扣上自己的心口“我有些累了,血就在这里,殿下自己来取如何”

她拿出匕,放进临淮的手里,又带着他的手握紧匕对准自己的心口“以后我会每月都来,除此之外,沧涴不会再多一分不该有的念想。”

临淮拭去唇角的血迹,直起身体,便对上了沧涴平静无波的眼眸。他微蹙眉,想挣脱开沧涴的手“不可,会伤了你,去唤嬷嬷来。”

临淮虽然内力尽失,但到底是成年男子,缓过一阵噬骨的剧痛,他的脸色虽是依旧苍白,力道却回笼了些许。他反手掌控沧涴的手后便要松开匕,然而沧涴却是在他想要令她松手的一瞬间抬起另一只手握住了刀刃。

掌心被刀刃划破,鲜红的血顺着锃亮的刀刃滑落,滴落在池水之中,与临淮的血融在一起,晕开一池更深的血红。

沧涴却似毫无知觉一般,脸上依旧是平静“上次在隆山寺,殿下不是做得很好吗”

临淮身旁从未有女子,便是他口中的嬷嬷,也是因为要放她心口的血才从府外买回的。然而那次去隆山,临淮身边不可能带一位年迈的嬷嬷,他更不可能让季轻或者暗卫为她放血。而且她之后看过那处伤口,完全是临淮的手法。

她握住匕的刀刃便往自己心口推,她轻轻一笑“或者殿下是连动手都不愿,想让我自己动手”

匕被她推进心口,鲜红的血争先恐后地溢出,将她天蓝色的襦裙晕红,她的手却是稳稳地握住匕,将刀尖往心口送。

临淮眼中的神色越清冷了下来,看着沧涴的目光中透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等他堪堪恢复了些力道,立刻反握掌控住了沧涴。

匕掉落池水之中,划开一道沉闷的响声,砸落在池水中两人的心上。与此同时,沧涴整个人落入了一个冰凉的怀抱,临淮身上素日里已经很是寒凉,今日更像是万年不化的坚冰一般,刺骨蚀心。

她无意识地打了一个寒颤,人的身体怎么可以冷到这种程度。

临淮控制住沧涴便要点住她的穴道,为她止血。他吐血一次会缓和须臾,但坚持不了多久,在胭脂雪下一次作之前,他必须让她平静下来。

沧涴在临淮伸手的一瞬间挣脱开了他的怀抱,临淮虽是恢复了几分力道,但内力却是完全没有恢复,根本来不及再抓住有内力的沧涴。她一抬手,池边长案上的青白瓷碗便稳稳地落在了她掌心之中,心口的血也像是受到牵引一般,尽数蜿蜒流淌至瓷碗中。

待瓷碗盛满鲜红的血,沧涴心情大好地举高瓷碗观赏,全然不顾心口还在溢血。青白透明的瓷碗里是鲜红的血,她微微一荡,那血便滴落在池水之中。

临淮温和地道“涴儿,过来。”

他一向温凉的声线中揉进了三分温润,隐隐带了些蛊惑的意味,清冷的眼眸中也满是宠溺与纵容。

沧涴心口的血还在不断溢出,天蓝色的襦裙已经被晕染成暗红色。她忽视了临淮的神色,笑吟吟地看着他“殿下是想要这碗血吗”

临淮虽然一直没什么表情,也似乎完全不痛苦,但他广袖长袍下紧绷的身体,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清冷中又暗含沙哑的声线却无一不在说明他隐忍的痛楚。

胭脂雪毒,每吐一次血,虽然会缓和一段时间,但那种生不如死的痛却会随之加剧一分,她倒是想知道临淮能忍到何时。请牢记收藏,&1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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