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史无前例。
绝对的史无前例。
中途萧怀下台,已然兴致高昂。
直至看了之后的比赛,让他幡然醒悟。
前例一旦被打破,意味着,后来居上者,多到能将你呛个半死。
比如,凡是比赛的,碰到云起宗弟子,稳赢,三分到手。
稳到比跟陵水宗打还轻松。
直接把萧怀刚说服自己的心给创飞。
至此,修灵界某榜单被重刷——论六宗里,哪家宗门最好打,常年高占榜的陵水宗在云起宗面前,堪堪只拿了个第二。
陵水宗的弟子此刻还不知道,他们人生中的高光时刻,得益于眼前正对付着的宗门,而且陵水宗的姜升,碰上包得跟千年木乃伊似的何沭,眼珠子一转,举起法杖,霎时光芒四射,眼花缭乱。
直至何沭被抬到候席处,当事人还在自认为严丝无缝地罩着对手。
让陵水宗的刘掌门简直没眼看。
*
“下一局,桑阳宗季墨,对阵,云起宗何沭。”
季墨玩丹,走上台。
何沭拄剑,拐上台。
“承让,何包蛋。”
“承让,墨季蛋。”
两眼对视,电光火石,激荡中好似头顶带有乌雷滚滚。
凤清挑眉,来了几分兴趣,不觉扯了把于洛身上多出的半截绷带,“这什么情况?”
她不信没有故事。
没有也可以有。
于洛“唔唔”数声,凤清将人小心翼翼扶着坐好,“这回可以说了吧。”
听着还是那几声,她蛮横叉腰,挺起快被绷带崩坏的身子,威胁道:“你说不说?你现在是伤患不假,但别忘了,我伤起来,比你还有范。”
“唔唔唔——”
眼看凤清的耐心快被榨干,百里竹很好心地在后头提醒,“师姐,你刚扯的半截绷带把三师兄的嘴给封了。”
“……”
良久,于洛终于抿了口清水,重新享受着人间的空气,在死亡凝视到来之前,慢悠悠启唇。
“修灵界的丹药世家不计其数,然而真正数千年站稳脚跟,从未被拉下神坛的,唯有两家,何家是一家,季家便是另一家。
两家敌对是常情,商业竞争只是其一,重要的一点,是理念的不同。
何家老祖奉行医治提修,季家老祖则认为,剑修当道,若丹药无武用之地,难以立足。
自此,两家相看两厌,蔓延至后代子孙。”
凤清:“我观这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祖上的规矩有那么容易左右他们?”
“所以,还有另一层。
早些年,季墨还不在桑阳宗,是被送到了过人宗习剑,学成后找上何沭,一顿互掐后,季墨因为剑艺不精而落了下风,第二次,他忽悠着过人宗的弟子,包括夜渊在内,再次找上何沭。
那次,输赢一目了然,何家的牌匾更是被砸毁一角,当时季墨称何家一味行医治病,刀剑不使,难成气候。”
百里竹恍然大悟:“难怪他拼了命想当剑仙。”
凤清:“为什么季墨一学成就找上他干架?”
“因为在那之前,何沭扔了棵烂榴莲到季家屋顶。”
“扔榴莲?为什么呀?”
“因为在那之前,季墨放了只野鸡到何沭出行的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