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一声,来人滚出三四步,一晃脑袋,又屁颠屁颠迎了上来。
狼狈而滑稽的模样惹得旁观弟子哈哈大笑,营帐内一派欢腾气息。
那弟子却是不为所动,操着沙哑颤栗的嗓音道:
“师兄,大事不妙了!”
“吾辈刀门,讲究豪意在胸,凡事当泰然处之,岂可似你这般慌里慌张!”
闻听这话,那小个弟子稍稍安心了几分,站起身,轻轻说道:
“师兄……寒雪镖局来了。”
“啥!”胡旱一屁股坐起,吼声险些把脆弱的帐篷支架震断。
“扯淡!大师兄在北面牵制,寒雪镖局自顾不暇,如何发现咱们的!”
胡旱抖抖索索的模样,比之此前简直判若两人。
帐篷内一阵死寂。
“寒雪镖局”四个字是大部分海刀门的噩梦。
两方摩擦过无数次,每一次遇上,无不是生死相搏,血肉横飞。
尤其对于胡旱这样极少上阵的亲传弟子而言,从师兄师姐们的只言片语当中,寒雪镖局的残暴凶恶堪称童年到成年之中挥不去的阴影。
他怕死,更怕疼……
若是落入了寒雪镖局的手中,下场绝对是比死还要凄惨……
“胡师兄,我绝对没看错,方才在外头远远地便瞥见了他们的黑白幡,我还跑到山上看了几眼,领头的应是寒雪镖局的少主拓拔焱。”
听闻此言,胡旱的眼中闪过一丝侥幸:
“……他们距此地还有多远?”
“大概四五里地……”
“好,好得很。”胡旱阴恻恻的笑了笑,指向蓝衣弟子:“你,立刻带着外头那帮蝼蚁去北面迎敌!”
“啊?”蓝衣弟子一怔:“师兄,这……”
“怎么,你想抗命不成?门主说过,战时,执事弟子有先斩后奏之权。”胡旱冷下脸,眉宇间杀气腾腾。
蓝衣弟子唯唯诺诺不敢应声。
他明白自已只要再多说一句,立刻就会成为胡旱杀鸡儆猴的对象。
无奈之下,他只得颤声拱手:
“师弟不敢。”
“哼!谅你也不敢,还不速速动身!”
蓝衣弟子缓步退出,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胡旱松了口气,安排人手:
“依我看,昨日烧马尾的便是寒雪镖局那帮杂碎,如今咱们没有了马匹,必须立即动身返回师门!”
“可是……大师兄交代的事情……”
“暂时管不了那么多了!”说着,胡旱抄起兵器架上的大刀掀开帐帘。
“人呢!”胡旱愣了愣。
帐外一片狼藉,碎布草屑漫天飞舞。
照理说应在营帐外的流民们竟然变戏法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吴胜,给我过来!”
就在这一刻,一股寒风飘飞而至。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