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不犹豫点头。
陈渊唇色有些苍白,笑了一声,“你上当了。”
沈桢望向他。
“男人不爱自己感激的女人,女人也许会爱让自己感动的男人。”
她低眸,没忍住嘲笑,“老掉牙了。”
“易名说的。”
“那群公子哥,油嘴滑舌,你还真信。”
陈渊笑声更重。
***
早晨,他还没醒,沈桢不声不响离开南江路,回了一趟富江华苑。
陈崇州坐在沙发上抽烟,窗帘拉得严丝合缝,不透一丝光。
他面容疲惫,似乎一夜未睡,听到开门声,将烟头碾灭在烟灰缸。
沈桢无视,去卧室收拾行李。
“站住。”烟熏得他嗓音沙哑,“你昨晚去哪了。”
她仍旧没理会,陈崇州走过去,拽住她,“问你话。”
这回,沈桢没甩开,“安秘书家。”
“凌晨2点,安桥开车回清荷园,我碰见她了。”
清荷园距离富江华苑五分钟的车程,只隔一条街道,要不是顺路,她和沈桢也打不上照面。
沈桢不吭声,看别处。
“住她家?”陈崇州极大的力道,将她扯进怀里,下巴嗑在他胸口,坚硬的骨骼砸得沈桢头晕目眩。
他薄唇挨着她脸,面目阴翳,“你睡陈渊那了,对么。”
她奋力挣扎,“你和倪影,我不管。我和谁,你也别管。”
“我从半夜找到天亮,你家,公司,宋黎的病房,我都去了。”
沈桢动作一僵。
昨夜,北区下雪了。
断断续续下得不小,气温几乎入冬。
那么折腾,铁打的也受不了。
怪不得,他喉咙哑得厉害。
“我担心你着凉,出事,你在哪?”陈崇州狠狠扼住她手腕,抵向自己,“沈桢,我警告你多少次,我和陈渊是一个爹生的,你打我脸吗?”
突然,他手机震动起来,摁掉,对方又打,他才腾出手接。
“陈董取完二太太的样本了。”
陈崇州微眯眼,“由谁送。”
“司机。”
陈政的司机,叫张理。
一个老光棍。
无儿无女无老婆,就一母亲,去年还死在乡下。
滑不溜秋,没软肋。
陈崇州松开沈桢,直奔天台,“陈渊在吗。”
对方说,“赶来的路上。”
他看了一眼腕表,“最迟中午,我到华司。”
沈桢拖着行李箱在街口等红绿灯时,捷豹一个急刹车,横住去路,“上来。”
她没动。
陈崇州比她更倔,索性不开。
绿灯晃了三轮,现场鸣笛震天,后面一辆奥迪恼了,探头大骂,“他妈的聋子啊?打情骂俏去路边!正中间堵着玩呢?”
其他司机附和,“报警,报警!拖他的车!”
沈桢被他们吵嚷得揪心,坐上车,“回我妈家。”
陈崇州一直没说话,她看向道旁延绵的橱窗,也一言不发。
车开进小区,还未停稳,沈桢急着跳下去,陈崇州攥住她手,“你什么意思,又不谈了?”
一个又,她积攒的委屈全爆发了,“你也知道又?你们反反复复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