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碰她。”他克制住脾气。
沈桢抹了把眼泪,“你骗我,我也骗你,互相骗,这段感情谈得没意义。”
陈崇州攥得更用力,眼神也野蛮,“你承认骗我了。”
她莫名冷静下来,“我承认。”
他神色阴鸷到极点,“跟我分了,跟他?”
“我谁也不跟,我跟不起你们豪门权贵的男人。”她歇斯底里喊,“行吗!”
闹得正激烈,陈崇州的电话又响了,催他去医院。
沈桢反手一推,趁机挣脱。
***
总医院四楼,走廊的尽头。
张理站在陈政身后,他面朝窗户。
“华司的底细,查清了吗。”
“我调查过所有人,包括清洁工与保安,和长房、二房皆无关联。”
陈政俯瞰楼下的车水马龙,“你认为是什么结果。”
张理偷瞄他,“我认为二太太不敢背叛您。”
他闻言,肩膀不由坍塌了一下,“佩瑜一辈子的青春,没换回一个名分,她就一点不恨我吗。”
张理说,“心里难免有怨气,恨意倒谈不上。”
静默好一会儿,陈政拿起放在窗台的袋子,“记住,老大和老二,都不可信。我一手看大他们,他们揣着几分野心,有多毒辣,瞒不过我。”
张理从医院出来,去往停车坪,陈渊正在等候他,递出一根烟,“张叔,去送检吗。”
他护住黑色密封袋,回绝了那根烟,“陈董交待,不准任何人经手。”
“您误解了。”陈渊笑着收回手,“我只是想亲自送您,确保万无一失。我不打主意,不一定别人也光明磊落,不是吗。”
张理明白,陈渊防备途中被掉包,更提防陈崇州收买他。
再推辞,要惹他生疑了。
“陈总愿意送,我当然乐意了,正好偷个懒。”
上午十点半,车抵达华司鉴定中心。
陈渊跟随张理进入林鹤的办公室,交出样本,“林检,事关重大,其一,千万保密,其二,务必谨慎。”
林鹤接过,作标记,“我有十七年的检测经验,放心。”
陈渊视线一扫,外包装只写了字母,C。
蓝色碳素笔的字迹。
“几天出结果。”
林鹤说,“加急三天。”
张理同他握手示意,“有劳了,林检。”
这时,封闭的里间传出动静,像仓促撞倒了东西。
陈渊盯着那扇门,“林检,里面有人吗?”
林鹤当即变了脸,强作镇定,“有。。。我的助手在清点设备。”
“哦?”陈渊神情莫测,压着脚步,“林检的助手,不现身见个面吗。”
“这。。。”他慌了,“我的助手是实习法医,您这样的商贵人物,不认识。”
陈渊审视他的反应,目光一凛,表面却不露声色,“不能认识一下?”
林鹤眼见搪塞不过去,他强颜欢笑,“陈总看得起他,是他的荣幸。”
话音未落,陈渊已经拧动门锁。
一面玻璃位居中央,灼白的阳光洒入,男人身型高瘦,穿着无菌医用服,从头到脚极为严实,略有驼背,而且左腿残疾。
陈渊全神贯注打量他,“林检,这位是您的助手?很年轻。”
林鹤吓得满脑袋是汗,“小李。。。你去工具室清洗检具。”
被称呼“小李”的男人撂下手里的显微镜,刚挪步,陈渊制止,“等下。”
男人身躯一顿。
陈渊缓缓逼近,“李医生很像我的一位熟人,有七八分相似。”
他仅露一双眼睛,护目镜浮着水汽,混沌模糊。
那从容不迫的气度,波澜不惊的沉着,却难以掩盖。
不过他没有下一步行动,便停住,侧过身,“张叔,我们回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