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曕睨一眼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果然忘了,語氣有些不滿:「是誰說不放心夫君一個人進宮,信誓旦旦說要陪著去,嘖,轉眼卻忘得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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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嬈略回想了一下自己昨晚那副溫柔體貼說大話的樣子,只淺淺回憶了一下,立馬窘得不敢繼續回想下去了。
她從他掌下往前鑽了鑽,鑽進他懷裡,仰頭噘著小嘴,在他下巴上吧唧了一口:「都怪我貪睡,我現在就去收拾,保證很快就好。」
齊曕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她長發,沒說話。
她便魚兒一般從他懷裡溜出去,下榻踩著鞋子去洗漱。
走到一半,她又想起來什麼似的,忽地停了步子回頭看他,笑得有些頑劣:「不過,就算去晚了一時半刻,陛下也不會生我的氣。」
齊曕掀起眼皮看她,眸色倏而沉下去。
壞心思得逞,姜嬈咧嘴一笑,腳下生風,立馬去洗漱了。
進宮的馬車上。
姜嬈在齊曕懷裡喘熄。
趁著風掀起車簾,她餘光掃了一眼,聲氣不平地說道:「齊曕……快、快到了。」
齊曕瞥一眼馬車外的景物,長指肆意,勾著唇笑,眸色卻有些淡漠:「快到哪裡了,嗯?」
「唔……」姜嬈哼出聲,趕忙咬住唇,桃腮霞染,被他一句話說得更紅。
她是想說快到宮門了,好制止齊曕的肆意妄為,卻反被他故意用這話里的歧義調弄。她這會兒真是悔不當初,早知道晨起的時候就不故意用姜琸逗他了。
——這人真小氣!一點不經逗!
憤憤間,男人的指越發恣妄,不容得她再想別的,神思迷亂,她怕自己忍不住出聲,恨恨一口咬在了齊曕肩膀上。
片刻後。
姜嬈窩在齊曕懷裡平復喘熄,眼睛半眯半睜,看著齊曕用雪帕子擦手。
她瞪了他修長的手指一眼,有氣無力地將裙擺壓得更嚴實了些,悶悶開口道:「齊曕,我生氣了。」
「嗯。」齊曕隨口應了聲,「是臣不好。」
他細細地擦著每一根手指,得空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臣用左手還不大習慣,委屈公主了。」
「……」姜嬈一噎。
宮門已然不遠,不一時就到了。
下馬車的時候,齊曕才將人從自己膝上抱下去。姜嬈卻不肯下去,嬌聲嬌氣地下命令:「我要你抱我進宮。」
齊曕將用過的雪帕子扔到一邊,俯,吻了吻懷裡人挺翹的鼻尖,慢悠悠應她:「臣領命,公主殿下。」
姜嬈並非是鬧脾氣,是真的腿軟,以至於也顧不得宮門守衛的目光,顧不得宮裡來往太監宮女的偷偷打量。
她就這樣讓齊曕抱著,簡直像個剝削奴隸的惡毒豪紳,一路走了小半個時辰,這才到了渡坤宮。
宮門外,姜嬈要下來,齊曕卻不肯放了。
在姜嬈小聲的抗議中,兩人到了宮門前。
門外吳公公已經候著,御前的人便是再穩重,也沒想到來謝恩的齊曕,就這麼抱著當朝長公主大喇喇地來了。
他先是目瞪口呆看了兩眼,繼而連忙低下頭,小聲道:「長公主,侯爺,奴才已經在此恭候多時了。不過……」他飛快掃了姜嬈一眼,「陛下有令,今日謝恩,只見永安侯一人,若長公主同來,還請長公主在偏殿稍歇。」
姜嬈從齊曕身上掙開,跳到地上站好。
長裙如瀑,亭亭而立,轉眼又是端矜高貴的嫡長公主了。
「陛下只見侯爺一個人?連我也不能進?」
吳公公埋下去的腦袋總算得了解脫,稍低著頭回姜嬈的話:「是,陛下特意吩咐了,只見永安侯一人。」
他沒說,皇帝是特意交代了,不讓長公主進去。
姜嬈轉頭看齊曕,眼巴巴的。
齊曕眉眼輕彎,安撫地看了她一眼:「公主去偏殿稍侯,臣去去就來。」
姜嬈無奈:「好吧……」
「侯爺,請。」吳公公側身,引了齊曕進殿。
姜嬈在門口站了片刻,等齊曕的身影進了內殿看不見,又站在原地默了一會兒,到底轉身往偏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