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戌年应天府县试,榜魁——应天府窦澈!”
随着三声洪亮的宣告响起。
周围人群纷纷东张西望,寻找那位魁所在之处。
而在马车内。
徐达和朱棣闻此声,瞬间激动得愣在原地。
两人扭头看向窦澈,眼神愕然。
“窦兄,你高中了!”
最后,在窦澈淡然微笑的映衬下,朱棣率先回过神来,一把抓住窦澈的肩膀,兴奋地摇晃起来。
“放手,放手……”
窦澈猝不及防被朱棣掐住肩膀,犹如湖中小船般无力地摇摆着。
幸好徐达很快从极度喜悦的情绪中恢复过来,制止了女婿的胡闹,随后大笑道:
“太好了,太好了!”
“我先前还担忧你不适合这条路,所谓的参加科举,不过是年轻气盛的表现。”
“没想到在如此不利的情况下,你竟然成功上榜,而且还荣登榜!”
“日后定能成为文武兼备的名将,可喜可贺!”
至此,徐达乐得合不拢嘴。
他觉得自己许久未曾如此开怀过了。
短暂的欢愉过后,徐达果断下令:
“回府,今日本帅要痛饮一场,不醉不归!”
徐达一声令下,马夫自是立刻执行。
漆黑华丽的马车吱吱呀呀启动,绕过大路,穿行过一条小巷,朝着魏国公府的方向驶去。
马车穿越小巷时,窦澈似乎有所感应,拉开车帘向外瞥了一眼。
那里,正是郭桓府邸所在之地。
……
不知在得知自己高中消息后,
身为户部侍郎的郭桓,会有何等复杂的感受?
“该死!”
书房内,再次传来熟悉的瓷器破碎声。
此刻,阳光已洒满金陵,将冬日的寒冷驱散,变得温暖宜人。
但在侍郎府内,却弥漫着足以让人瑟瑟抖的低压气氛。
郭桓在书房内又一次摔碎了自己的茶杯。
然而此刻,再无人像往常那样进来更换新杯。
“你们都是聋子吗?”
察觉到自己怒后无人前来受训,郭桓心中的怒火愈炽烈。
他猛然推开窗户,面目狰狞地朝远处的丫鬟大声咆哮道:
“没看见我把杯子摔了吗?”
丫鬟见状,再也不堪忍受,战战兢兢地挪近几步。
小心翼翼地透过窗缝偷窥郭桓脸色后,她才低声回道:
“老爷您曾下令,任何人不得擅自靠近书房,违者重罚。”
郭桓一听,更是怒火中烧。
“那老李外出了,老王呢……”
话说到一半,郭桓陡然想起,被他唤作老王的肥胖总管,此刻已被安置到吕光府上暂避风头。
此刻,偌大的侍郎府竟找不到一个可以供郭桓泄怒火的对象。
意识到这一点,郭桓胸膛剧烈起伏,鼻翼翕动,仿佛一台鼓风机,一次次抽吸着周围的空气。
良久之后,他才闷声闷气地说了一句:
“叫郭忠来见我。”
不久之后。
一名约摸五十多岁的老者,手持拐杖,从容不迫地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