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亦心想,这是你逼我的。
进了电梯,闻亦突然问:“盛星河,我家的地毯呢?”
盛星河一僵,移开视线:“什么地毯?”
闻亦眯起眼睛,看着他,还真是断片了。
如果盛星河还记得那天晚上的所有事,就不会觉得只要卷跑一张被吐脏的地毯就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闻亦收回视线,说:“我沙发前那张地毯不知道怎么的突然不见了。”
想了想,他说:“可能是进贼了吧,还好我装了监控,待会儿看看怎么回事。”
盛星河眼神看起来有些不安,嘴唇紧抿着。
闻亦见状,又说:“哦,我想起来了,我的监控好像坏了。”
盛星河肩膀塌了下来,松了口气。
闻亦抬了抬眉毛,说:“看来只能去查小区里的监控了。”
盛星河又紧绷起来,心里一起一伏,被闻亦的三言两语弄得七上八下,沉默片刻,心里衡量了一番,还是开口认罪:“地毯是我拿走的。”
闻亦故作惊诧地看着他,问:“我好心收留你一夜,你拿我地毯干什么?”
盛星河也觉得这事干得很蠢,硬着头皮承认:“我那天不是喝醉了吗,应该是后半夜不小心吐在上面了。准备洗干净了再还给你的。”
闻亦眼睛微微眯起,你可不是后半夜吐的。
盛星河那天喝醉后的样子,他现在想起来还忍不住想乐。再想象一下盛星河宿醉起来,卷上他的地毯落荒而逃的画面,他简直快要忍不住笑出声了。
闻亦觉得盛星河这个断片跟酒精无关,纯粹是启动自我保护机制的结果,大脑也知道主人记得那些事的话会撞墙吧哈哈哈哈哈。
闻亦没再说什么,电梯打开后直接出去,开车离开了。
接下来两人又开始了另一轮的拉扯,盛星河非要把连同自己收购的那一部分股份在内全部转给闻亦,闻亦坚持只要自己原有的。
一时僵持不下。
这些事两人都是电话里沟通,因为接下来好些天,盛星河都不再出现在闻亦的家门口了,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闻亦怕冷,屋里的暖气开得很足,人很容易觉得燥。这天他突然想吃雪糕,就穿着拖鞋,套了件羽绒服出门买去了。
没跑远,去了大门口的便利店,挑了一大堆拎着回来,路上没忍住拆了一支小布丁吃。
回来后发现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加长宾利,车边站了两个黑衣戴墨镜的保镖模样的人。
他第一反应是盛星河,犹豫着要不要转身躲开,可是他没带手机,出来买雪糕的时候只揣了一点点零钱……
正纠结着,其中一名保镖发现了他,转身打开了车门。连丘从车里下来,手里拿着拐杖,站在原地看着闻亦。
闻亦觉得这个见面有点不体面,自己头发很乱,脚上穿着毛拖鞋,手里还拿着小布丁。
在原地站了一小会儿,连丘一直没说话,就那么看着他。
闻亦抬手抓了抓头发,又把小布丁一口吃掉,捏着那个棍儿走到连丘面前:“您怎么来了?”
那么大一口小布丁,简直冰得烫嘴,他说话有点含糊不清的。
连丘皱眉看着他,双手摁在拐杖头上,气势威严:“闻先生,有些事我想找你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