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哄我哥喝下醒酒汤睡觉,结果我哥不肯撒开我的手,我只好跟我哥睡了一晚。
醒来的时候我哥看着我,脸和耳朵全红了。
我理解,昨晚确实太丢人了。
把弟弟当成妈,说出去谁信。
从这一天开始,我和我哥的关系开始好转。
我哥开始舒舒服服的在家躺着,准备过完年再出去找工作,顺便跟我修复一下兄弟关系。
怎么说呢,就是我哥使唤我使唤地更自然了,我这个弟弟真成哥哥的仆人了。
不过我没意见。
我上学我哥睡觉,我做饭我哥吃饭,我工作我哥躺平,我做家务我哥添乱,一天天就这么过,转眼我就放寒假了。
看我哥在家里闷了这么多天,主要是为了自证清白我挑了个日子带我哥去看了我的工作室。
工作室已经发展到五个大学生,年纪相仿关系处的都挺好。
地方不大,租了一层办公楼,说是上班的地方其实只要单子能打完随便在哪我不管,主要是这里我给配的电脑配置都还不错,几个人乐意到这干完活打游戏开黑。
我和我哥到的时候还整了个欢迎仪式,五个人列成一行,一推门进去就是鞠躬:“欢迎大老板——”
我笑骂他们:“平常喊我是小老板,今天我哥就是大老板了?”
猴哥因为又瘦又高得此称号,贼似的窜到我面前,挤眉弄眼的:“小老板,这不是遵照您的旨意搞的隆重点嘛。”
我笑着推了把猴哥的肩膀:“不跟你贫,你带着去对面那个饭馆定个包厢把菜点了,今天请哥几个一起吃一顿。”
“奴才遵旨,谢主隆恩。”猴哥学着电视剧里太监给我弯腰福身,掐着嗓子,对后头一招手,“小的们,快快随我去点菜。”
大家一窝蜂笑开,有人上来挤猴哥:“大圣又给自己加戏啦?”
我余光中看到我哥抿着嘴憋着笑,凑过去小声说:“没事,你笑大声点他还开心些。”
我哥不憋着了,跟着一起笑。
猴哥把人都带走,我领着我哥在工作室转悠了一圈介绍了一下,力求让我哥明白我不是个小混混,我有正经工作的。
我哥问我大老板怎么回事。
我说我年纪小他们喊我小老板,你年纪大喊你大老板。
我哥有点不好意思。
我装作没看我哥,给我哥留面子招呼我哥去吃饭。
到地方的时候菜还没上齐,一群人又叫了烧烤点了啤酒先喝上了,看我哥进来招呼着我哥也来一杯。
我哥正准备入乡随俗一口干,被我拦下了。
我可不敢再让我哥喝酒了,我害怕。
我一口闷,替我哥喝了,一群人鼓起掌叫好。
我扫到了我哥带着惊讶的眼神,朝我哥笑笑:“我有数,不是不良少年。”
一群人插科打诨你吹牛逼我侃大山,几个小时过去跟我哥也混熟了,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要不是我拦着我哥恨不得跟新认识的兄弟干他个三瓶。
我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再晚这几个大学生宿舍就关了,喊了个五菱宏光的商务车带着我哥一个个给送回去。
猴哥聊嗨了还想着去ktv开下一趴,我说别开了,再开你明天又要去找宿管求爷爷告奶奶了。
猴哥不嗨了,倒在后座哀嚎。
都没彻底醉,其他几个在后座倒在一片笑,直接在车上唱起来。
我跟司机师傅道歉,师傅摆摆手跟着摇头晃脑唱起来。
冬天的风从窗户灌进来,没能吹冷一群青年的火热,反而助长了火势:“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我哥跟着唱,只是声音刻意压低,混在人群里不仔细都发现不了。
我故意在我哥耳边大声唱,带着我哥的声音越来越大。
我哥偏过头来看我,我趴在我哥耳边说哥别害羞,拿出大老板的气势,我唱的比你还难听,小老板给大老板垫着。
我看着我哥笑起来,暂时离开了安静却带着颓丧、自卑、敏感的外壳,在一群醉鬼歪歪倒倒的歌声中露出底下微弱呐喊的灵魂——渴望合群,渴望热闹,渴望拥有常人所拥有的一切美好。
我能力有限,只能给我哥热闹,好在我哥不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