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夫人有些犹豫,毕竟已经求医问药这些年了,很多状况都经历过多次了。
别看这位蔚小姐现在看上去还有些办法,难免漾漾只是一时的新鲜,过不了多久又被打回原形了。
傅文渊开口说:“母亲,儿子觉得这位蔚小姐言之有理,药物毕竟是外来之物,真正能主宰乾坤的,还得依靠四妹妹自己,旁人无法全部代替。”
蔚秋桦又免不了仔细打量傅文渊。
上辈子,她也是听说过傅文渊的才名的。
他被京中人称颂最多的,便是诗文歌赋无一不精。
加上气质清冽绝尘,芝兰玉树,应该是不少京中女子的春闺梦中人。
只是她上辈子没有见过本人,而京中有才名的男子也有不少,所以并没有太过在意。
今日听他见解,便觉有些耳目一新。
眼前的这位世家公子并不全是虚有其表,倒还有几分真知灼见的。
两人目光交汇,蔚秋桦浅浅冲他礼貌一笑。
韩夫人仔细斟酌片刻,叹气道:“目前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了,就由你尽力试一试吧!
以后每日巳时都劳烦你过来陪伴漾漾,我会派车马专程接送,你看可好?”
蔚秋桦欣然应允。
茶毕,傅文渊亲自送蔚秋桦出院子。
边走边问:“姑娘丹青妙笔,敢问师从哪位名家?”
蔚秋桦随口答道:“邹柳先生。”
话一出口,她已经有些后悔了。
邹柳先生注重山水写实,常年在外游历,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踏足过京都。
若是旁人问起,倒也没什么。
但傅文渊是有名的才子,精通丹青,想必是研究过邹柳画技的。
似乎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蔚秋桦紧接着又补了一句:
“小女是偶然得到几卷邹柳先生的画卷,悉心临摹多次,十分喜爱,便不自觉的以先生学徒自诩了,冒昧之处,还望府公子海涵。”
傅文渊笑得依旧十分温和:“在下也已仰慕邹柳先生多时,可否向姑娘借阅他的大作一观?”
这可叫蔚秋桦犯了难。
这个时候她上哪去找名家画作去?
傅文渊诚恳揖手:“是在下唐突了,我并没有侵吞之意,若是不便,自当作罢,姑娘切莫为难。”
蔚秋桦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脑子转得飞快,想出了一个说辞:“只是这几日要忙搬家事务,等我安定好了,自当奉上,劳烦府公子多等些时日可好?”
傅文渊笑着目送她上了马车,直到车转入街角,才收回视线。
督府马车在蔚宅门口停下,吸引了好些围观的百姓孩童。
虽说这京城达官显贵云集,在街上随便都能遇到个公侯子爵。
但在蔚家住的这片乌云巷,却很少能有贵人来踏足,平日里来得最多的,都是走街小贩,和收衣卖酒的婆子们。
蔚望忠隔老远就看到有辆气派的马车徐徐朝这边驶来。
他眼尖,认出这车马上打的旗子是督府的,赶紧整衣肃帽出来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