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山笑了笑:“整个玄术界数我师门典藏最多,我见过的符箓不计其数,却从没看过这种鬼画符。”
苗亦禾与儿子对视一眼:“那它到底……”
“非要说的话它也是符,但靠的不是符纹加成,而是上面自带的灵力。”平山道,“我们画符都要以上古传承的符纹为本,临摹越是精妙,威力越强,画符所用的材料也有讲究,但这位小友与我们完全不同,她直接在笔下灌注灵力,哪怕随随便便写一个字,也能驱邪避煞,百鬼莫侵。”
这话一出,别说苗东东,连他爸和平海也愣住。
平海忍不住问:“师兄,你刚才试出了什么?”
平山反问:“你就在我身边,难道没现我的灵力被这张符震了回来?”
平海面色尴尬:“是有察觉,但不敢确定。”
他师兄在玄术界中生代是排得上号的人物,谁敢相信接连两次都被同一道符欺负?就算是,他在外人面前也不好意思说穿。
“不如你也试试?”平山示意。
平海没了笑容,他还想在苗董面前留点面子,师兄这趟生意到底要不要做了?
好在平山没有强求,当着三人一五一十说出了这张符的厉害之处。
他第一次使出灵力,想试探这道符是否管用,没想到刚一出手就遭到反击,因此确认画符之人的确不是骗子。
第二次他用上五成灵力,想试探符纸威力如何,却不想他强敌更强,对方不等他靠近就主动起攻击,攻击中饱含警告与杀意。
如果符会说话,翻译出来就是:听话,这不是你该来的地儿,滚。
杀意上附带的灵力足以使寻常妖邪望风而逃,平山相信如果自己继续试探,只有使出全力才不会当场出丑。
“我毕竟是人类,力时又不含恶意,这道符上的灵力才有所收敛,”平山道,“换作心怀恶念的妖邪,恐怕第二轮就会被击伤。”
“这么厉害?”苗东东双手捧着相框,“大师,颜姐让我亲自挂这道符,又有什么讲究?”
平山以前见过苗东东几次,往他身上瞧了瞧,说:“这道符是杀符,求的是除恶必尽,但越是厉害的妖邪,死后越容易产生怨气,你是天乙命,自带吉神庇佑,这道符沾上你的喜庆,不但能化解怨气,还能反哺这家酒店,助财旺运。”
“原来我是工具人。”苗东东若有所悟,喜滋滋对苗董事长道,“爸,听到没,这家酒店现在由我罩着,你想生意好,年底就得给我包红包。”
苗亦禾一巴掌拍在他后脑:“你先把你妈替你填补的亏损吐出来,再来找我谈条件。”
他是生意场上的人,心思缜密,想的比儿子多,又向平山问道:“山大师,你刚才说这符是杀符,会不会太凶?”
他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酒店开在公共场合,不但人来人往,难免有妖魅精怪路过,真要见谁杀谁,长远来说未必是好事。
平山笑道:“苗董大可放心,我刚才说过,这道符能辨善恶,如果于酒店无碍,它不会乱下杀手。”
“这就好。”苗亦禾这才放心。
苗东东低声嘟囔:“你就算信不过我,也该相信表哥的眼光,颜姐可不是一般人。”
“你还知道你表哥有眼光,你怎么不多跟他学学?”苗亦禾听到儿子拆台,一眼瞪过去,“小让呢,我不是让你把他留下来,人呢?”
“他回c市啦,”苗东东道,“他是大忙人,我留不住他。”
……
高铁上,方颜头疼:“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谢苒苒捧着脸颊,眼波流动,楚楚可怜,“前一秒还跟人家说和苏让分了手,下一秒就被我逮到和他表弟来往密切,方颜,你想大小通吃啊。”
方颜深吸一口气:“谢苒苒,你以前演小白花还是我帮你对的戏,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坐好。”
谢苒苒飞她一个白眼,放下捧脸的双手:“你老实交待,你和苏让还有他表弟到底怎么回事?”
方颜抱臂环胸:“我昨天偶遇了苏让,然后认识了他表弟,这样说你信吗?”
“信,”谢苒苒拖长语调,“——我信你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