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玉衡扭头,“说你是憨批。”语气中带着止不住的笑意,结果两个人真傻呵呵的倒着退出去,在纯白的雪地上留下一个巨大又完整的转运符。
两人回到宿舍,管玉衡找到掉在角落的手机,“关机了。”
“是啊!”方屿无奈,早就知道他不会记得充电。“走,带你去兜风。”
血红色法拉利在略显空荡的大街上疾驰,处处灯火通明,就是少了点声响,方屿在前面的大路转弯,“现在京市不能放烟花了,没那么热闹。”
“有人就有热闹。”管玉衡淡淡说道。
法拉利停在一家私房菜门口,服务员迎上来有点吃惊,“小方总您亲自来了?菜做好了正准备送过去呢!”他可能觉得客人等不及了才过来取,一直赔礼道歉。
“我就是顺路。”方屿没下车,见服务员偶尔往车里看,他翻出个墨镜给管玉衡戴上,毕竟是公众人物,被人认出来总是麻烦。
很快打包好的年夜饭被送了出来。管玉衡回头一看,好大一个箱子。
到了方屿的公寓,迎接他们的必然是‘主子’肥球,它喵喵喵了半天来表达自己被扔在家的不满,直到方屿给他喂小鱼干才被转移视线。
管玉衡见肥球去了另外的房间,才从门后漏出头,“它胖了好多,是之前那只吗?”
方屿洗过手,把年夜饭一一摆在餐桌上,“每天一直吃,能不胖吗?我给它起名肥球真是有先见之明。”
摆盘精美,荤素搭配,管玉衡一看,都是自己平时喜欢吃的,抬头看了方屿一眼,觉得他认真的时候也挺稳重的。
电视里播放着喜气洋洋的节目,客厅中氛围灯让一切变得朦胧起来,管玉衡有些恍惚。
细数一下,竟然很多年没有人陪着他过年了。自从小皇帝亲政后,他们就没在一起吃过年夜饭。皇帝在那天要宴请大臣,第二天一早还要接受群臣朝拜。除夕那天与他有关的只是皇帝赐的御膳,再次见面就要等到祭天大典,在人群中遥遥相望。
“喝点什么?”方屿把他从回忆中叫醒,“只有红酒和啤酒,呃……还有苏打水。”
管玉衡靠在椅背上,指了指红酒,“这个。”在剧组聚餐时经常看到别人喝红酒,虽然他从前从不喝酒,可他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国师了,生活是不是也可以有另一种选择。
方屿有些意外,又有点高兴,心情很复杂。准备好醒酒器,又拿了两个高脚杯,“这是米柯送的,20年的法国什么酒,我也没记住。”
管玉衡没接话,他们平时相处的时候,安静占大多数,但不知道为什么,方屿觉得气氛有点尴尬,今天管玉衡跟平时不太一样,眼神不像之前那么淡然,视线飘到哪儿总会停留一会儿,倒是有些微醺的样子。
“咳!”方屿倒了杯红酒,放到他鼻下扇两下,“闻闻。”
管玉衡接过杯子,指尖轻触,慢慢品了一口,“很香。”不似白酒辛辣,红酒甘醇的味道让他忍不住再喝一口。
方屿见他一杯又一杯,连忙起身按住他,“你这是当果汁喝呢?”
面前的年轻人一双深邃的眼睛隐隐带着担忧,管玉衡蓦的笑了,真像!
从见面的第一次起,方屿身上的那种恣意和霸道就让他觉得熟悉,之后正经起来又细致体贴,真是,处处都跟他养大的小皇帝很像。
也许酒劲儿上来了,这么多年管玉衡极力否认,排斥,压抑的情愫一下子涌了出来。
“这果汁有点上头啊!”他低声笑着。
管玉衡一只手搭在旁边椅背上,上身随着笑声一颤一颤,眼神迷离没有焦点。方屿心里一下子漏了一拍,喝口酒压压惊,“你要不歇一会儿?”
管玉衡阖着眼,迷蒙的点点头。方屿靠近他,他突然咽了口口水。今天似乎所有事情都不对,像做梦一样。
他沉下身,盯着面前微红的脸颊,寻思着要不要小心翼翼亲一口,就一口,一小口。
谁知管玉衡睫毛颤了两下,突然睁开眼,满含水光的双眸好像带着钩子,把方屿的魂儿都勾走了。“我”
管玉衡脑子晕乎乎的,只看见面前一张红润的薄唇一张一合。他抬手一把搂住那人的脖子,轻轻迎了上去。
“唔”
方屿彻底傻了。
他瞪大眼睛,气都不会喘。脑子里砰砰烟花乱放,好像有人在他心上抓痒痒,总之就是所有感官乱成一团。
方屿指尖颤抖搂了回去,如果有人问他,初吻是什么感觉?
他一定会告诉他:是红酒味儿的!
豪华卧室点着朦胧的夜灯,窗户上映出定制大床上熟睡的人影,方屿站在落地窗前,再一次感叹自己真是正人君子,绝不趁人之危。
他摸着自己唇角,回味刚才的感觉,心满意足的笑了。日子还长着呢,今天有个好的开始,还愁以后没机会嘛!
一夜兴奋的辗转反侧,方屿一大早醒来就钻进厨房,他搬过来这么久还是第一次下厨,厨房里锅碗瓢盆,油盐酱醋,应有尽有,就是没有食材,打开冰箱,只有啤酒饮料苏打水,勉强翻出两个鸡蛋。
方屿寻思那就做个煎鸡蛋吧,他得让管玉衡看看,小方总不仅人帅腿长,还是居家好男人,虽然他只会煎鸡蛋。
把平底锅架在炉灶上开火,方屿边做还边想着,等一会儿管玉衡醒了,他要说什么。
“咳咳,既然你这么喜欢我,看在咱们有点交情的份上,我就勉强答应吧!”
说完觉得态度冷淡了点,又想了下,“你喜欢我可以直接向我表白,你一片真心,我怎么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