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麽!你再说一遍!”易海钊大怒地站起来,隐忍着火气还是没忍住将手中的茶水泼了过去“你有种再说一遍!”
易天没躲,语气坚定的再次重複“爷爷、爸!请将易天这个名字从族谱上除名!”
易海钊气得上前立即狠狠地踹了几脚,易天还是不躲,那样子是铁了心。
大家心都提到嗓子眼,几个叔叔立即上前拉着自己大哥劝他冷静。
“易天,你有话好好说,这大过年的说什麽混账话。”叔婶们开始呵斥。
“安静!”老爷子呵声捶着手上的拐杖,他胡子花白,虽没有当年的精气神,但眼神依旧炯厉威严,说话语气也是带着令人敬畏的威严“你的理由!”
“既然你们都觉得我们在一起给易家丢脸了,都不接受他,但是我是不可能放弃穆然的。”他直视着易海钊,语气铿锵有力:“没有他,我会死的!所以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只有易家当做不存在我这个子孙,这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易海钊眼冒火星,要不是被衆人拦着,棍棒恐怕早已落到易天身上。
易海钊早已失去了理智,大家都在等着老爷子发话。
老爷子坐下眯了会儿眼,活了大半辈子,他什麽场面没见过,两个同性在一起这种事他现在其实并没有像易海钊那样抵触,如果是在他年轻的时候估计火气会比易海钊还大,但现在经历多了,见什麽都不觉得稀奇。
他很了解自己这个孙子,易天认定的事很难再改变,与其闹得四分五裂,不如顺其自然,易家的家业也需要易天这样有能力的的人去管理。刚刚有人说的没错,易天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很好,何必那样死揪着一点不放!
“你爸刚才的话就当没说。”老爷子喝口茶平複心气,继续道:“你刚才的话也当没说。”随后他又看向易海钊:“有些人也不必一直守着老一套思想了。至于易家面子什麽的,没人敢嚼舌根子,真要有人敢散播流言蜚语,细查起来没有谁敢保证自己是干净的。”
老爷子的话虽没挑明,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爸!”易海钊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老父亲。
“行了!”老爷子重重呵斥道:“大过年好好的,你说那些干什麽?你自己连孙子都有了,儿孙的事你这个做父亲的也该适当放手了!”
“……”
经过这麽一闹,易天自己不好在继续待下去,他早就想回去了,好在爷爷随他去。
……
刚刚一直下的小雪已经停了。
a市难得有这麽厚的积雪,穆槿非要陪着穆然一起守岁,说正好可以看雪夜景。
穆然提前几天就让家里的阿姨回家过年了,易天和易航此刻又在老宅,此刻别墅里只有父女两人,显得有点冷清。
穆槿说她从来没有堆过雪人,穆然便带着她在在花园里堆了个雪人,给雪人安了鼻子戴了帽子,两人分别还和雪人合了个影。
做完这一切,穆槿已气喘嘘嘘,两人坐在花园里的长椅上聊着天。穆槿趴在穆然肩上懒懒道:“阿爸,你小时候也有人陪你一起过年吗”
穆然笑了笑,“当然了,我小时候过年可是有很多小孩子的,可热闹了。”
因为孤儿院的孩子都是一起过年的。
“那也有人给你压岁钱,陪你堆雪人吗”穆槿又一搭没一搭问着,开始犯困。
穆然看着女儿打瞌睡的眼,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槿槿,你困了,守岁有阿爸一个人就行。”
带穆槿回房之后,穆然看了下钟还没到十二点。
早上刚扫了雪,但是因为又下了几个小时,门前小院的路又被覆盖了。穆然閑不住,便拿了个铁锹和扫帚开始铲雪。
半个小时后,十二点的钟声敲过,新年了。
此时手机振个不停,都是新年短信,有群发的,也有单独发的。苏文阳和廖飞他们都给他发了祝福。
他很开心,分别给苏文阳和廖飞罗宇他们回了新年的祝福,想着要不要给易天发一条,不过易天这个时候估计会收到数不清的新年短信,这个时候他在那边已经睡着了也说不定。
坐了一会儿,小区外有车灯晃过他身上,他没在意,收拾好铲雪工具準备进去。
手机却又振动了:“我的新年祝福呢”
是易天发的。
穆然转过身,果然看到了他。
易天看着铲出来的一条小路,看着在寒夜中小路对面的人,路的两边是扫开堆积的白雪,白雪在路灯的反映下微泛黄光,两人此刻竟默契的都没说话。
一种莫名的情绪突然涌上心头,易天突然觉得:他们这辈子是注定的,注定要走向彼此。
他跑过去,将穆然拥入怀中。
穆然回抱着他:“这麽晚了,怎麽回来了”
“我怕你在等我。”易天把鼻尖蹭入他脖颈,闻着他的气息,“你铲雪干什麽”
“我……”穆然低头,“我怕你突然回来,没路走。”
这话听得易天心里很激动,捧着人下巴胡乱而兇狠地吻了上去。
外面起风了,易天抱他进屋。
二楼的卧室,床上,两人热汗淋漓,情到深处易天开始吻着他胡言戏语:“我…你,死也要死一块……”
穆然神情恍惚,随意嗯哼了一声。混乱间他根本没听清易天说了什麽,只当他是胡言戏语,
不知过去多久,穆然太困了,也不知是做的梦还是现实,他还听到易天咬着他耳朵吐气,“没你,我会死的。”
他太困昏睡过去了,只听到死呀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