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沈长梨睡到自然醒。
她缓缓睁开眼,馨香的锦被盖在身上真是太舒服了,她美美地伸了个懒腰。屋内已经大亮,低垂的床幔随风摇动,她望着床顶片刻,突然后知后觉地一骨碌坐起来。
床不是她的床,被也不是她的被,床幔也不是她的床幔。。。。。。
这是萧衍的床。
她瞬间想起昨晚与他在‘凤凰阁’的酒窖偷酒喝,她只记得自己似乎喝大了,像做了一个美妙的梦,之后的事全不记得了。
她惊恐地低下头,掀开被子一角,瞬间又将手放下,脸色一白,深痛地闭了闭眼。
“长梨姐,你醒了?”
床幔一撩,探进来一个小脑袋。
红绫冲她咧了咧嘴,“长梨姐,爷对你可真好,不让我们吵醒你,说你昨晚累着了,让你可劲地睡。”
沈长梨哆嗦着手扯着自己身上的亵衣,“我怎么会穿着爷的亵衣?我的里衣呢?”
连她贴身的小内罩都没有了。
昨晚究竟生了什么?
红绫眨了眨眼,“我不知道啊!不是我为你换的,我早上来伺候爷,他也没说什么呀!你昨儿与爷同床共枕,究竟生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
沈长梨一下子捂住了脸。
“阿梨,摇蕙姐让我将衣物给你送来。”青梅的声音飘过来,沈长梨和红绫急忙看向她。
青梅寒着脸,冷冷盯着沈长梨,将洗干净的衣物扔到床上,“爷让摇蕙姐连夜为你洗的,说沾了酒渍,晾了一夜,干了。摇蕙姐让我赶紧为你送来。阿梨,爷可真宠你,摇蕙姐除了伺候爷,何时为别人洗过衣物?你是头一个。”
说完,青梅哼一声,转身就走。
沈长梨欲哭无泪地抓过自己的衣物,撇着嘴,郁闷地都快要哭了。
红绫却高兴了,大眼睛亮晶晶的,“长梨姐,你与爷一定要加油哦!这样回到京城,我就能够向我娘交待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沈长梨手一指,凶神恶煞地冲着红绫凶道,“雷红绫,你若再敢提你娘,信不信以后你绝不会再有免费的药膜用,就让你的脸再次回到毒疙瘩满面的从前。”
红绫吓的眼一瞪,身子一缩,立马放下床幔,转身就跑。
沈长梨一脸的苦涩,她动了动身子,竟然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以她作为医生的经验来看,似乎,并没有与萧衍那个啥……
飞快地换上衣物,沈长梨满脸窘迫地从床上起身,目光瞟了瞟正在忙忙碌碌的小白羽卫,觉得还是赶快溜掉为好。
“长梨姐,吃早膳了。”
红绫又咋咋呼呼地跑进来,兴奋的小脸上笑容满面,手里端着个大托盘,上面放着她的早膳,还有一盅参汤。
看到吃的,沈长梨的脚又像被盯住了。
红绫冲她眨眨眼,“快点,老山参,爷一早叮嘱厨房特别为你炖的。”
沈长梨本着‘唯有美食和爱情不可辜负’的原则,赶紧坐到软榻上,红绫将参汤摆到她面前,沈长梨揭开盖子,一股馨香扑来,她勾了勾唇。
“红绫,爷一早去哪儿了?”
红绫在她面前很自在,小身子靠着软榻,“爷一早被袁大哥急匆匆叫走的,说襄王殿下那边出事了。”
沈长梨喝参汤的手一顿,抬起头,意味道,“可有说是何事?”
红绫摇头,“不知道,总之海棠院那边特别紧张,连玉侯爷都过去了。方才我在别苑遇到我哥,他遵爷的命又去请大夫了。难不成是襄王殿下的腿伤还未好?都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可能啊!”
沈长梨一听,心里有数了。
飞快地吃完早膳,沈长梨拍拍红绫的肩头,“我要赶快回偏院做药膜,有人问起我,就说没看见。”
刚跨出屋门,就看到萧衍披着大裘风绅俊朗地走过来,他的身后,跟着一身大红锦袍的玉妖精。
玉流觞瞅见她,妖冶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的弧度,仿若襄王出事,与她有关似的。
萧衍自然也看到她,精亮的眸光比天上的骄阳还耀眼,神色带着一缕暖意。
沈长梨不能走了,站到门口冲他福了福,“爷。”
萧衍轻嗯一声,什么都没说,跨步进屋。
玉流觞紧跟在萧衍身后,他却在门口站住了脚,戏谑道,“几天不见,沈小郎愈娇艳了,看来有了殿下的滋润就是不一样。”
这厮嘴还是依旧的损。
但沈长梨嘴也不饶人,“玉侯爷天人之姿,可是中宁一等一的美男子,看来也没少被人滋润啊!”
她说完,用凉凉的眼风撩了他一眼,转身进屋。
沈长梨走到萧衍面前,不提昨夜的事,只轻轻道,“爷,若无他事,我便回偏院了。我的药膜订单还未完成,必须抓紧。”
萧衍坐在书桌后,闻言,深深看了她一眼,“有些事,玉侯爷有话要问你,坐。”
沈长梨低下头,“奴婢还是站着吧!别一会,玉侯爷再治奴婢一个大不敬之罪。”
玉流觞轻笑一声,慢吞吞走过来,妖艳的身姿一个旋身就坐到一张椅子上,拉着长腔。
“殿下的心上人,本侯怎敢治罪?不过是有些事不明,特来向沈小郎请教。”
沈长梨勾了下唇,“不敢当,玉侯爷有事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