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段直直朝着大皇女李之仪的席位飞去,君后震惊得起身。
千钧一之际,顾凉闪身出现,挡在李之仪身前。
那刀尖飞而来,直直割过她的左臂,最后插进宫墙之上。
埙音和箫声陡然中断。
顾凉喉咙腥甜,硬生生把腥味压了下去。
呼延崇闷咳一声,神色阴翳的看向顾凉。
君后落座回去,打量的目光放在了顾凉身上。
贺冬看着手里的断刀,瞳孔瞬间睁大。
宴席上的武定侯险些捏碎了酒杯。
差一点——
她的女儿就要背上谋害皇嗣之罪。
李景霂看到顾凉受了伤,桌几上的手缓缓攥紧成拳,冷沉的视线落在濮阳遥身上。
李之仪也惊魂未定,她怒不可遏的看着贺冬,又看了眼挡在自己身前的女子,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愤怒。
“快叫御医来,给本殿的恩人看看伤。”
“大殿下,只是轻伤,学生无碍。”
“若不是你,恐怕本殿方才便要身异处。”
贺冬反应过来,立马跪地抱拳,“陛下,大殿下,此事乃属下技艺不精,差点酿成大祸,还请陛下重重责罚。”
李元贞从方才这一幕中回过神来,见李之仪没有受伤,微微松了口气,看向贺冬,声音不辨喜怒,“你确实有错。”
武定侯急忙起身,跪在地上,“陛下,是臣教女无方,差点伤了大殿下贵体,陛下请连臣一起责罚吧。”
李元贞眸色沉沉。
“陛下,学生有一问。”
顾凉也跪在下。
李元贞看着神色冷然的女子,就是她救了自己的大女儿,心里颇为认可,“顾举人,你有何要问?”
“学生之问,有关北燕国师。”
濮阳遥不屑的瞥她一眼,对这种文弱书生没什么好脸色,“什么事。”
顾凉淡声道,“国师大人,方才您与贺大人比试,明明可以二十招内取胜,为何却连打了近百招?”
濮阳遥冷笑道,“你个只读圣贤书的学生懂些什么?”
顾凉微微一笑,“读圣贤书,可以明目,因为学生也注意到了,国师实在演得太差。”
“你——什么意思?”
顾凉冷下眸,指着她手里的剑,“这把应当不是须弥剑吧,于剑客而言,剑乃士之宝器,像国师这般对战时当成砍柴刀用的,实在少见。”
“呼延王子说您的剑法出神入化,可我却只看到鲁莽寸进、一顿盲砍,毫无欣赏感可言。
就好像……您的目标不是战胜贺大人,而是她手里的刀。”
濮阳遥脸色微变。
“你此话是何意?是想说我有意断她的刀?”
“学生只是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