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见自家公主根本不想开口,明月说道:“娘娘,驸马那日回来,公主闻见了驸马外袍上脂粉的味道,后面几日,驸马不仅回来得越来越晚,而且每日都宿在书房,公主觉得驸马在外面养了外室,于是整日与驸马冷着脸,不准驸马进清研阁,于是便硬闯进了清研阁,公主便与驸马翻了脸,这才不惜硬闯宫门也要回来。”
丽太妃心疼地说道:“我可怜的女儿,受委屈了。”
于是,拉着德安公主便去清宁宫,她一定要为女儿讨个公道。
来到清宁宫,嘉和进来禀报道:“陛下、娘娘,丽太妃与德安公主在殿外求见。”
陛下:“这么晚了,倾儿怎会在宫里?让她们进来吧。”
丽太妃一进来便说道:“陛下,你可得为倾儿做主啊!裴尚书在外养了外室,更是丝毫不把倾儿放在眼里,求陛下为倾儿做主!”
陛下见此情景,连忙让宁之风扶起了丽太妃,德安公主则是趴在皇后怀里哭诉:“皇嫂,当初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是这种人!”
哭得更加伤心了,陛下与德安公主是同日生的,自然对她心疼得紧,说道:“倾儿别怕,皇兄明日一定为你向裴尚书讨个公道。丽太妃也带着倾儿回去好好休息,别再伤心了。”
陛下对这个妹妹疼爱至极,丽太妃也是看在眼里的。
第二日在朝堂上,许多大臣都听说了德安公主夜闯皇宫的事,鸿胪寺少卿(洛云峥):“陛下,臣听闻昨夜德安公主夜闯皇宫,执意让守卫打开宫门,德安公主此举实在是有失体面,有什么紧急的事值得她夜闯皇宫!”
裴尚书自然要替自家夫人说话,裴尚书:“洛大人此言差矣,公主虽已外嫁,但也是公主,岂容洛大人出口侮辱!”
鸿胪寺少卿:“裴尚书与德安公主是夫妻,你自然是帮着她说话了!”
中书侍郎:“洛大人这话未免也太刻薄了些,臣听闻懿景皇太后有意将柔安公主嫁予洛大人,如今看来,洛大人连柔安公主的姐妹都不帮着说话,看来是并未将柔安公主放在心上,太后还是不要将柔安公主嫁到洛府了,听闻那洛老夫人也是个刻薄的老妇人,若是柔安公主嫁到了洛家,不知会受多少委屈!”
鸿胪寺少卿:“唐大人也别替裴尚书开罪,晋安公主与德安公主关系匪浅,要说起来你也是德安公主的姐夫。”
中书侍郎轻蔑一笑:“这么说来,洛大人是觉得但凡与德安公主扯得上关系的都是在为她说话,那陛下可是德安公主的皇兄,洛大人的意思是,陛下也是偏袒德安公主的?”
他无言反驳:“你……”
陛下出声道:“够了!洛云峥,你也别太得意,只是太后说了要将瑛雪嫁予你,可朕还未答应,你如今是想离间三位公主的姐妹之情吗!”
洛云峥跪在地上颤抖着说:“陛下,臣并未有那个意思,望陛下明鉴!”
陛下:“昨夜德安公主回宫是她与裴尚书的私事,谁允许你将公主的家事拿到朝堂上来议论的!整日不为百姓解困,不为朕分忧,你却关注着公主的家事,真是荒唐!”
鸿胪寺少卿:“陛下恕罪!臣只是想为陛下分忧!”
陛下:“你为朕分忧?为朕分忧都管到公主的头上去了!真是好大的胆子!为朕分忧不想着在朝政上出力,反而干涉人家的家事!来人,拖下去重打四十大杖!”
“陛下饶命!”
很快,御林军从外面走进来架起洛云峥往外走去,德安公主与新安公主本是在锦华殿附近散步,见侍卫拖着洛云峥出来正要行刑,洛云峥连忙向德安公主求饶:“三公主,求您救救臣,臣再也不敢了!”
新安公主叫停他们准备行刑,说道:“慢着!洛大人这是犯了何错?竟让皇兄亲口下旨当众处罚。”
那侍卫说道:“回禀公主,洛大人是因昨夜三公主闯皇宫之事,在殿上当众指责三公主,而又污蔑二公主与唐大人,陛下当即大怒,便下旨将洛大人重打四十大杖,属下正要行刑,请两位公主站远一些,不然一会儿血会溅到公主们的衣裙上。”
新安公主当即也气愤了,对着洛云峥说道:“既然洛大人如此巧言如簧,就应该负起自己这张嘴祸从口出的责任。给本公主重重地打!敢污蔑公主,就应该想到后果!”
德安公主只是沉默着看着这一切,而此时,朝臣们也下朝了,裴尚书走了下来,德安公主见状拉着新安公主便走,裴尚书也只能一脸落寞地看着她们走了。
而远离了锦华殿回到思月殿才松了一口气,新安公主:“皇姐,你为何要逃啊?你方才就应该当着那么多朝臣的面儿修理他!”
德安公主:“算了,我如今还不想见他,更不想与他说话。”
新安公主:“皇姐,你这是怎么了?在皇妹眼里,你一直都是一个心直口快、大大咧咧的人,你怎么如今变得如此矫揉造作起来?再说了,就算姐夫他背着你做了什么,皇兄和丽娘娘那么疼爱你,也绝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的。”
此时,下朝后,陛下将裴尚书留在了太明殿,裴尚书跪在地上,陛下此时微蹙着眉背对着他,陛下缓缓开口道:“朕听闻你在府外养了外室,丝毫不将倾儿放在眼里,可是真的!”
裴尚书却坚定地说道:“臣不敢!臣并未在外养外室。”
陛下转过身,怒视着他,说道:“你觉得朕会相信你吗!那日皇妹可是一路哭着回的宫,眼睛都肿了,还说你前几日回府,外袍上有女子脂粉的味道,你又作何解释!”
裴尚书:“那日是恪王殿下让臣去商议政事,又设了宴款待,许是舞女跳舞时不小心沾上的脂粉味道,陛下若是不信,大可让恪王殿下来对峙。”
陛下:“那后几日为何又回去的越来越晚?”
裴尚书:“是陛下你让臣去追查东库被盗一事,所以臣每日都忙到很晚才回府。”
陛下有些尴尬,他完全没了方才的怒意,反而赔上了一张笑脸,毕竟是因为自己,人家夫妻才反目的,他问道:“那你为何不向倾儿解释?”
裴尚书:“公主一来就将臣拒之门外,又莫名其妙的自己回了宫,换成是不想也摸不着头脑,连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就莫名其妙的被一个人仍在了府中,今日又被同僚在朝堂上耻笑,又被你质问了一番,臣从始至终都不明白到底是生了什么事。”
陛下也是亏欠着,说道:“既然此事是因朕而起,朕也要收拾自己的烂摊子,走吧,朕去跟皇妹说清楚。”
于是带着裴尚书来了思月殿,德安公主看见裴尚书也是直接忽视,丝毫不理睬他。
与新安公主见了礼说道:“参见皇兄。”
陛下:“免礼吧,朕今日带着他来是来解释你们之前的误会的,其实倾儿你那日闻见的脂粉味是他去恪王府赴宴时沾染上的,而每日晚归是朕交给他的事务太多才……”
德安公主脸上却很淡定,说道:“皇兄说完了吗?皇妹有些乏了,你们都先回去吧。”
裴尚书递了一个眼神给陛下,陛下:“皇妹,你别觉得朕是在诓骗你,这确实是事实。”
德安公主:“皇妹知道,你们先回去。”
陛下与新安公主也识趣走了出去,而裴尚书却依然立于殿中,德安公主见他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说道:“来人,将裴尚书拖出去。”
裴尚书无奈,也只能被拖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