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弦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小丑:“还有,回去后转告你的那位领导,就说是我苏弦说的,贵公司如果还继续用你这样的员工,恐怕离倒闭也不远了,公司不是慈善机构,还不如把你的位置腾出来,给那些有本事的人一个机会,对你领导,对你们整个公司来说,都是件好事。”
她揉了揉自己的手掌,皮厚就是不一样,打得她掌心都红了。
扬了扬手中的手机:“你的精彩言,我都给你录下来了,你们领导要是有兴趣听的话,可以让他直接来找我要,让他也见识一下,自己的下属是个多有能耐的货色。”
姓罗的却并不相信苏弦真的能拿他怎么样,毕竟在公司这么多年了,上头也有人罩着他,能混到今天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就算领导对他不满意,平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对苏弦的话,他根本不在意,只是觉得今儿什么好处没捞到,还挨了两个人的揍,心里堵得慌,这一堵,手劲儿一上来,生生的就把桌上的碗盘扫落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这下老板娘不干了,扯着嗓子喊:“我这可都是很贵的!服务员,把我的计算机拿来!”
苏弦听着背后老板娘略带兴奋的声音,并没有回头,一个女人能在这条街上站稳这么多年,收拾人的本事,多少还是有点的。
走出店门,左月尧的脸色依旧不好看,苏弦安慰道:“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跟他计较太多,多自贬身价啊,你说是不是?”
左月尧的关注点却在别处,沉思了半天才缓缓开口:“你对那个黄总。。。。。。”
他没再说下去,因为看到了苏弦慢慢皱起的眉头,意味着他再说下去,保不齐某个人就要火了。
“左月尧!”她捏着他两边的唇角作为惩罚,没好气道:“早就跟你说过,黄凯风对于我来说,是师是恩是友,我要是真的对他有什么心思,还用等到现在?不早就下手了?”
还真是个小心眼的男人。。。。。。
“手疼吗?”对她的解释颇为满意,他牵起她的左手,摩挲着她的手掌。
苏弦伸出右手:“大哥,我用的是右手。。。。。。”
他只是想看她的疤痕彻底的消了没有。
“以后这种粗活,还是让我来吧。”
苏弦忍俊不禁:“三甲医院赫赫有名的左医生,在一家小饭店跟路人生肢体冲突,你觉得如果被人看到,这个会不会成为你们医院的头条新闻?以后你还想不想好好混了?”
多年的沉淀有着十足的自信和洒脱:“我就不一样了,就算此处不留爷,那也自有留爷处,再说了,我们黄总,才舍不得让我卷铺盖走人呢。”
她坚信,于公于私,黄凯风都会站在她的这一边。
而事实上,这件事之后,黄凯风确实像从前那样,义无反顾的站在了苏弦的身边,多少带点私人恩怨的,顺便暗戳戳的挖走了大和的几个潜在客户,说是公平竞争,其实内地里是胳膊肘往里拐。
苏弦在得知这些事的时候,已经在南城出差有大半个月了,但她得到的消息是一条没少,比如说那个姓罗的因为那件事被公司开除了,又比如说何欣晚留在了北城的医院。
对于何欣晚留在北城医院这件事,苏弦并也不感到奇怪,反而觉得要是她不留在北城,那才是真的荒唐,万里迢迢回到祖国的怀抱,绝非是情怀博大得回来报效祖国的。
在何欣晚的心里,左月尧这三个字,才是她回国的执念。
一个人越得不到什么,就越想得到什么,何欣晚想得到左月尧的那颗心,连苏弦都觉得自愧不如。
她该吃醋的,但这醋,吃得实在没道理,何欣晚有追求她想要的人的权利,她跟左月尧之间也未成情侣关系,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
当天晚上,苏弦做了个梦,梦里的场景跟当年在大学的时候的那场梦十分的相似,男主还是那个男主,但女主已不是她了,变成了何欣晚,她穿着洁白的婚纱,还是那么含情脉脉的看着左月尧,带着十分满足的笑容。
俩人幸福相拥,左月尧的突然向她看了过来,目光中透着敌意和决绝。
这一看,将睡梦中的苏弦彻底的给看醒了,醒来看着墨守成规的摆设和苍白冰冷的墙面,才惊觉这只是在酒店的床上,做的一场莫名其妙的梦。
并暗自庆幸,还好是场梦。
从前无数次幻想过,婚礼上,站在左月尧身边的那个女人,无论是何欣晚亦或是其她某个女人,大抵都应该是非常幸福和满足的,甚至幻想过他们彼此恩爱的画面。
后来苏弦觉得自己的这些幻想完全是在给自己徒增烦恼,于是将幻想埋进了现实,左月尧的名字就被她尘封在心底了。
这不见还好,再见,这尘封就开启了自动解封模式。。。。。。明知道不可为,却还有着小小的期盼。。。。。。
这段日子,她的这颗飘忽不定的心,再次停留在了左月尧的身上,甚至会时不时的想一想,他的那一句“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收回分手那句话。”
时隔多年,重返故地,曾经的熟悉已渐渐变得陌生,客户的公司离南大并不远,苏弦突然有了想走进校园重温旧时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