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苏警官一听,咽了咽口水,道:“这么吓人吗?”
多吉接着话道:“是的,这湖有多深我们当地人也不知道。现在站得远,你们不觉得,其实湖中心的颜色跟墨水一样。”
谢先章转过身:“大家注意安全!”嘱咐完毕,队伍继续前进。
郑清平和吴树言这回一点儿也不敢耽误,跟紧了谢先章的步子,三个人几乎只有转身的距离。顾玉岷站在他们身后,见自己被隔开了,无奈地朝许算心瞥了眼。
许算心半眯着眼,拿起登山仗指了指前头:“你也不用把他看得这么紧,他现在没事了,有小郑和小吴在,很安全的。”
顾玉岷垂头,跟上步伐,道:“那现在他身后有没有跟着东西?”
许算心笑了声:“这我哪知道,你当小叔我是火眼金睛,从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出来的?”说完,他定睛细看,琢磨道:“被鬼魂缠身的人不是两眼发青就是面色晦暗无光。你看他皮肤虽白,但脸颊两侧微微泛红,眼睛有神,亮晶晶的,不像是有东西跟着他的样子。倒是你,魂儿丢了似的……”
“……”
从神女湖到塔图的这一段距离并未发生什么离奇的事情。没有人出现幻觉,天气也非常好。
半小时后,多吉指着前面的冰川,道:“这就是塔图。”他仰头看了看天色,忽然感叹一声:“好久没见过这么蓝的天了,我们的运气真不错,光线好,等会儿进入冰洞的可见度也会好一点。”
谢先章一想等会要进冰洞,脑中止不住地回想昨晚手册上记录的内容。
这时,小苏警官走上来,问道:“这么多冰洞,我们怎么知道哪个洞口才是地下暗河的入口呢?”
郑清平道:“冰洞都是连通的,走哪一个应该都可以吧?”
张警官看了眼谢先章,道:“手册上没有明确标出来冰洞的位置,我们最好走一起,互相也有个照应。”
“好。”谢先章回头寻找顾玉岷,盯着他。
顾玉岷心照不宣地走了过来,将换好电池的手电筒拧开。就这样,一行人从最大的冰洞口走了进去。
众人一面走,一面朝四周打量。
小苏警官跟在张警官身后,他这回带徒弟来是想好好锻炼一下他,也希望他以后能独当一面,跟着他张剑雨,没白学。等到自己退休那天,也好有个交代。
许算心拿出指南针,手里揣着铜钱,郑清平和吴树言跟他跟得紧,除了谢先章之外,他俩现在觉得最能靠得住的就是许算心。
多吉打头阵,他走在最前面,谢先章和顾玉岷紧跟其后。
即使有太阳光的照射,但越进到里面,光线就越弱。大家人手一只手电筒,光源汇集到一起,将整个溶道照得通亮。
蓝色的冰川闪着光,像宝石炫丽。
登山鞋摩擦着脚下的石头,发出“擦擦”的声响。这里的氧气对比外头来说更稀薄了。大家喘息的声音也更明显,为了节省体力,谢先章决定每走十分钟便休息一会儿。
刚坐下,吴树言突然指着他的屁股大喊:“那上面好像有字!”
谢先章一顿,挪开身,用手电筒一照,果真,那石头上真的有字。
他翻开手册,再仔细看看石头上的字,道:“这应该是手册里张光明标记的石头记号。”
郑清平围上来:“是,没错。他在寻找地下暗河的时候,一路都留下了标记。”
“我们可以沿着标记寻找,说不定能找到他说的地下暗河。”
众人又沿着标记往前走,直到来到一条分叉口。
小苏警官照了照洞顶,又照了照另外一边,问道:“咱们走哪边呀?”
张警官看了眼地面:“标记消失了。”他转头看向谢先章:“要不,我们分开寻找?或许更有效率一点。”
谢先章观察了一会儿冰洞,想着张光明的描述,道:“张光明和周岁发现金田的尸体大概在他们离开廖群山的半个小时后,在这之前他们已经在冰洞里迷失了好几个钟头。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跟他们走的路线重合,那么我们很可能也会在这里面迷路,甚至出不去,我建议还是不要分开的好。”
“我同意他的说法。”顾玉岷道。“如果我们走错了,那就原路返回,但是分开走,大概率很难再遇上对方。”
这时,小苏警官问道:“既然这样,我就在这个洞口做个标记,假如绕了个圈子又回到这里,我们再重新选择从新的洞口进去怎么样?”
张警官点点头:“好,就这样办。”
众人右转进了另一个洞口。
一路上没有人说话,走了会儿,郑清平觉得有些累了,想停下来歇一歇,正准备回头叫小苏警官,却发现自己身后空无一人。
他蓦地愣住了,小声喊了一下:“小苏警官?”
前有的人听见他的声音,纷纷停下脚步朝后面望。郑清平脑门儿一阵发寒,又喊了一下:“小苏……警官?你在后面吗?”
他举着手电筒晃了晃,那头依旧无人答话,黑漆漆的一团什么都看不清。
吴树言走过来,发现情况不对劲,立马转身开始数人数。
多吉、谢先章、许算心、顾玉岷、吴树言、除了他自己,他发现张警官竟然也不见了。
“组长,张警官和小苏警官不见了!”
谢先章眉头一皱,道:“原路返回,先把他们找到再说。”
说着,一行人又折了回去。
谢先章越想越觉得奇怪,好端端的怎么两个人都不见了,而且路上也没有听见任何动静。再说张警官那么严谨的人,绝不会擅自脱离队伍单独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