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轻柔的声音变的沙哑,青年受惊般抖着身体不停推人。
“放开、别碰我!”
慌乱的挥舞下,有几次青年的手都扇到了男人的脖颈和脸侧,指甲在男人面部轮廓处刮出一道红痕。
但男人没有半点生气,凤眸无奈宠溺地注视着挣扎害怕的青年,像是哄一个真的有精神问题的妻子那样,把快要掉下去的人往怀里颠了颠。
“可我们马上要吃饭了呀小沫,在床上怎么吃饭,对不对。”
“别碰我…我自己走……我自己走……”
青年不停重复这两句话,如同应激般激烈地抗拒。
“好,好。”
看着‘任性’的伴侣,男人无奈又纵容地笑着把人放下。
青年踉跄站稳以后,他又蹲下轻轻握住青年的小腿,把拖鞋给青年穿上,这才在那双恐惧的瞳孔注视下,站起身牵住纤瘦的手掌。
“走吧,我们去吃饭。”
“……”
青年僵硬地人被牵了出去。
他带他坐下,然后给他摆好碗和勺子,碗和盘子都是木制的,这也是为了安全。
外面的人早已等待多时,敲门后在安知寒的一声“进”中,将吃的沉默送上来摆到桌子上。
做好这一切,他们再次离去,剩下安知寒和颜沫面对面而坐,中间是各种精美的点心与素斋。
“来,小沫,吃吧。”
男人把勺子塞到青年手心儿。
“尝尝,喜不喜欢。”
“……”
“小沫,怎么不吃啊?”
“……”
好可怕……
看着安知寒的微笑,颜沫脚底升腾起一股凉意直达脑髓!
碗碟碰撞,房间内播放起了复古的唱片,女高音在血蔷薇包围下、和分不清血腥还是花朵甜香中高歌。
消瘦的衣服仿佛要从青年肩头滑落,颜沫拿着勺子,胃袋在过浓的香气中翻涌、喧嚣。
沉默一会儿,颜沫面无表情地端起碗,迟缓地用勺子把那些吃的塞进嘴里,苍白干涩的唇因为张大的动作,裂开一道道细小的渗血的伤口……
不吃不行的……
再不吃他的身体就快坚持不住。
他试过绝食,可绝食后颜沫就会被绑住四肢困在床上,然后由医生给他输营养液。
绝食不是个好办法。
如果身体失去力气,他就逃不掉了。
要逃走……一定要逃走!
这群人已经疯了,他们最开始只是用‘我的小沫生病了’‘他精神不好’的理由欺骗医生和看守的人,后来隐约地,颜沫现几个男人就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剧本里,似乎真相信了自己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