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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攀高联姻之壹拾伍 三投不中（第1页）

终于等来开区地块招标的消息，然僧多粥少，十多家公司报名。刘东升到招商局找陶卫国请教，地块竞标，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陶卫国上任招商局一年多，引进南方一家羽绒服企业、中部一家肉制品企业等多家知名品牌落户，每日迎来送往忙忙碌碌。黑兄弟不约而到，只得挤出时间，但直白地告知这回不要参与。刘东升问为嘛，陶卫国摇摇头。虽觉奇巧，但陶大哥不会糊弄他，不仅是两人这些年的关系，而且爷爷救过他父亲陶老专员。因为这段缘分，陶卫国专门给他打过一回电话。

刘东升闷闷不解地离开。想着陶卫国的话一路走神，不知不觉间，开车到了纪艳艳的足疗店门前。打前年离开这里，期间也打过多次电话，但再没来过。下车，走进店来，一眼看到正在踱步的女人。他真想去抱一抱，终是忍住。

转身看到黑男人，纪艳艳露出两颗大白牙，说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正面见女人大腹便便的样子，刘东升哦了一声，道是瞎子走路没日夜，够快地咹。纪艳艳微微红脸，说瞅啥，没见女人怀孩子么。东一耙子西一扫帚聊一会儿，刘东升掏一把钞票放到服务台上。告辞出门。上车探头，见小纪一手扶着门框看他。摆摆手，动油门一溜儿烟奔驰而去。

开区地块开标，天利地产名落山涧。再得到招标信息，却是陶卫国在铁佛村租下的那个百亩地块。陶大哥的树林，铁佛村的田地，看哪个家门口上抢咧去。“嗨嗨!一网金哟!嗨嗨!二网银哟!嗨嗨!三网拉个聚宝盆哟!”刘东升哼起撒网号子，兴致冲冲再到招商局。

陶卫国说东升啊，老爷子有交代，让我帮你。放心，我承诺给你办成一个地块，只是这次还要放弃。眼瞅着又要狗吃猪尿泡空欢喜一场，刘东升说大哥呀，俺不蒸馒头蒸口气，俺操呔，起咧这地产开的本儿，还没开张呢，俺多出钱不成？陶卫国说不是钱的事。刘东升张大嘴，陶卫国忙道小点声，别跟个草驴似的。刘东升说俺不求赚钱，中个标段总成呗？

总结经验，改进标书，开标后分数有所提高，而仍然不中。刘东升让齐总把标书抱到陶卫国办公室，请教到底差在何处。陶卫国道是各种平衡各种利益，投标就是形式。要是搞施工，我倒是有把握帮你。刘东升不置可否，心里对房地产生了厌倦。路上告知齐总，两投不中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讲，忒他娘烟熏（丢人）咧。

周仙仙拉广告被拒绝，他的产业用不着上晚报宣传。黑白无事，刘东升百无聊赖。学乖巧的周仙仙再来电话，要请刘总新开的饭店尝鲜。吃美食赏美女，刘东升应下。

陶卫国协调，建筑公司中标树林地块楼盘建筑作业。小舅子秦铁柱管施工，无须操心。美女无感美食无味，刘东升像只潜伏在北郊的饿狼，时时处处，闻寻着地块招标的讯息。

机会又到，区里要建福利院。但财政紧张，需要地产公司成本费用建设，可无偿获得地块毗邻的路边地带建沿街房补偿。两回投标不中，齐总自降职位建筑公司当副总。新上任的吕总分析给老板：地块在偏远冷清的运河堤下，沿街房生不了效益。刘东升道是：“这回宁可赔本儿赚吆喝，也要拿下来。”老吕眼睛瞪大，见一张饿极般黑脸。

东西街开张，各种营生热闹。大道物业公司管理两街市场，村集体收入从没有过的好。刘东强赚了卖木制品的钱，伙同跟班老虎成立装修队，再接各种公私业务。眼下，又打起拆迁的大算盘，除去家庚老板跟东升哥，他要做铁佛村里第三富。

东街最北端，是两层的抗日纪念馆。眼见建成，刘东升再次跑进寺里，让师傅对爷爷的评价上上心，白墙黑字写成汉奸，自己没法子抬头。释参哈哈一声，黑小子黑脸上拧了两把。

纪念馆落成剪彩。待人们散去，刘东升悄悄溜过去，请负责讲解的小姑娘，给自己念一念关于爷爷的那一段。小姑娘神情庄重，用柳城方言读道：“刘大明扛着大砍刀怀着满腔热血，到铁佛寺砍杀日本兵，被鬼子抓到。被迫给日本人做事时，解救了陶老专员等六位大刀救国队队员……”有老师傅意见，执笔者对爷爷的记述做了隐晦处理。

刘东升悬了几个月的心终于放下来。但他知晓，一准还是有人对爷爷有异议。

福利院投标结果出来，天利与另外一家公司分数相同。评判两家实力，天利明显次之，好在时间已晚，没有公布结果。劳动局退休的顾问老谢打听到内部消息，当夜告知老板。

下半夜，老谢被刘老板的电话吵醒，说是接他开会，楼下车上等着呢。连夜，刘东升请吕总写了书面申请，天利公司要免费捐建福利院。让吕总一早把申请送到招标公司，请老谢送到建设单位民政局。老谢说你再考虑下哟，事关一千六百万真金白银，别一时心血来潮。刘东升说上半夜做梦，俺爷爷给下咧令，说在俺们村地盘上建福利院，就得老刘家捐建。

刘东升算过，柳城几块产业加上南方明月湖别墅分红，一年利润一千五百万，捐建福利院，就当花钱买名声，一年白干。有名了就有活儿有钱，狮子滚绣球，大头在后边。

三天后《铁佛晚报》头版新闻：铁佛村村民、天利地产董事长刘东升，捐建柳城区社会福利院。闻悉，刘东强电话打给哥哥：“你疯了，拿自己的血汗钱替公家建福利院？”刘东升回复：“恁大爷爷给俺托梦咧……”话吐一半，周仙仙把手机抢过去合上翻盖。这天中午，柳都宾馆里，刘老板跟晚报美女头一回滚褶了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