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云长生眼中爱慕与欲望交缠,会喜欢与她亲近,却也会因尊重和爱慕而点到为止。
“怎么了?”
林多多拿起茶壶倒了杯灵茶,蒸汽升腾,唇瓣微微启开,对着杯口抿了抿。
她黑丝小脚仍然在云长生怀里,却没有遭到往日的玩亵,袜子仍然整整齐齐,没有粘腻。
“没什么。”云长生沉默了一会儿,感受着手中丝滑的触感,手像是摩挲一块暖玉一样抚摸着小脚。
“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
“能与我说说嘛?”
“当然。”
离家越近,封存在意识深处的记忆也就越清晰。
望着船下的小山村,老人,小孩,男人,女人,记忆一下子被触动了。
“师尊带我上山那一年,村里饥荒。”
他像是在说一个与其无关的故事,声音淡淡的。
兵、民、反贼。
蝗灾,饥荒。
冻的瑟瑟抖的夜……
十多年前,在下方这个名为楚国的国度大乱之前,天灾不断,蝗灾,洪灾,地震。
很多人活不下去了,只能成为流民,一路走,期望有个能活命的地方。
云长生的村子里也闹了蝗灾。
那些年除了地主家,普通人家只能勉强度日,没有存粮。
那年冬日又下了雪。
家家户户有东西吃时,都是关着门躲着吃,桌上要放一把刀。
后来有老人冻死饿死了,后辈把老人葬了。
隔天后,墓被撅了,老人的尸体没了……
再后来,有人冻死,也就不葬了,放在家里臭。
过了半个月后,村里开始有老人失踪,对外说是死了,葬了。
如果有人路过村子,不过夜还好,过夜了,人就没了。
慢慢的,村里又有孩子失踪……
太乱了。
有个很有威望的人立了规矩,每家每户都要有人传下香火。
这个规矩出来后,每一户人家的长子都活过了那个冬天。
云长生的娘亲带着云长生,大白天的,拉着他去见了另一个寡妇人家。
那个寡妇家里有一儿一女,女儿跟云长生的娘亲走了,云长生则留在了寡妇家。
半夜里。
两家人偷偷见了面,两个寡妇抹着泪,让云长生和那个小女孩快跑……
云长生听话的点了点头,带着小女孩跑出了村子。
那时的他无力阻止这一切,只能跑。
以前是小胖子的云逸已经饿的面黄肌瘦,他说想要代替弟弟。
他知道一个孩子在只有积雪,寸草不生的环境下,几乎活不下去。
云长生拒绝了。
兄弟俩抱着抽泣了一会儿,分离。
云长生剪去了小女孩的辫子,喊小女孩羽弟弟。
俩个人一路漂泊,在雪地里翻着草根,手上的冻疮在流血,然后在低温下结痂。
后来遇到了一群流民。
他们听说云长生识字,就把云长生和羽弟弟带在了身边。
他们去找了笔墨纸砚,让云长生把他们的姓名写在纸上。
一群流民确实比俩个小孩厉害。
流民们有自己的地盘,晚上弄点草根树皮煮一大锅汤,大家分着吃,勉强能混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