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时候把这一片地方的树皮和草根全部打包带走,后面有几个小孩和落单的流民只能眼巴巴看着。
他们身上有伤有病,已经严重影响了出行,流民队伍不要他们。
有不落忍的留了点树皮草根,却也只能让他们顶两天。
在这乱世里,终于还是碰到了劫匪。
一群流民什么都没有,但劫匪们还是要劫。
人在乱世里本就是货物,是资源。
劫匪驻扎的地方有好几口大锅,里面是一些碎骨头渣,锅里浓稠的水在沸腾。
流民队伍里的大人们站了出来。
他们看着队伍后面的小孩,这些小孩,有些父母已经死了,有些父母就站在队伍的前面。
还有些小孩是流民们因为同情心泛滥收留的。
每个小孩怀里都有一本小册子,背后背了一袋树皮草根。
“老子叫李二狗。”
“老子叫钱三。”
“老子大名叫做张天龙。”
“……”
流民们报着名字,声音杂乱,然后对着身后所有孩子喊道。
“都给我跑,分散跑,如果能活着,祭祀的时候记得喊我们一声爹,我们的名字都记在了纸上,别叫错了!”
只有爹。
因为流民队伍里的女人还能活命。
劫匪们也默契的没有杀女人,除非有女人反抗拼命。
说是劫匪,其实比流民好的有限。
这架打的一点也不热血。
所有人都有气无力。
走路都费劲,更别说跑了。
没有喊杀声,因为那样很浪费气力。
拳头打下去打不死人,需要用尖锐的物体攻击脆弱部位。
流民们有刀,劫匪们也有刀,但不管是镰刀剪刀还是砍刀,都是少数人才有。
其余人手里是石头和木叉子。
还有人拄着拐大喘气,但还是一步一步往劫匪面前走去。
人是两群人,却都落了难,一群落了难的人为难另一群落了难的人。
雪地被溅红了。
所有小孩早就开始跑了,跌跌撞撞的。
羽弟弟和云长生最终还是分散了。
半个月后,云长生终于迈过了荒芜的山进了城。
城里确实比山里的村子好,原住民没有饿死的,但流民们来到城里,依然需要争抢,才能活命。
云长生与一群人抢一个白面馒头。
吃了很多树皮,他的胃已经消化不动了,肚子撑的很大,每次如厕是一种折磨,他非常需要这个白面馒头。
他抢到了,以被打的半死为代价。
在奄奄一息之际,他遇到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人,林夕。
【师尊不喜的事情我不做,师尊不许的事情我不碰,师尊是神圣的。】
因为他遭遇了太多的苦难,所以他无比虔诚的感恩收他为徒的那个女人。
“如果再有下一次,你就下山去吧!”
原来这是师尊不许的吗?
原来是他误会了吗?
你怎么可以这样亵。渎师尊!
你该死!
云长生你该死啊!